胤祯摊开手心,里面是一把蜜饯。
“知道你最讨厌生姜,所以特意向单大娘讨了一把蜜饯,怎么样,没有味道了吧。”胤祯得意的表情像是想得到夸奖的小朋友。
沈婳瞥了一眼,脸上淡淡的,很快穿戴好了衣服,对着愣神的胤祯道:“总不能还是走回去吧?”
胤祯失落的收起掌心,上前搀住沈婳:“你脚踝都肿了,自然不能再走了。我问村里借了个牛车,一会儿会直接把我们送回家。”
沈婳点头致谢,礼貌客气又疏离。
和单大娘道了谢拜别后,沈婳被胤祯抱上了牛车。
初春的早晨,空气里仍保留着冬天的寒意。沈婳本就怕冷,加上风寒未愈,又没有手炉,牛车又没有遮挡,因此不出一会儿就开始发抖。
胤祯立即脱下自己的紫金端罩给沈婳穿上,沈婳用余光瞥见胤祯只剩了一件长袍,手冻的通红,忙打开端罩把胤祯圈了进来。
“你再病了,愈发麻烦了。我还指着你照顾我呢。”沈婳傲娇的口是心非,将头转至对面。
胤祯低低的笑了,借机伸手揽过沈婳,让两个人靠的极近。沈婳怕胤祯受凉,因此没动。
两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的,一路颠簸互相取暖的到了沈府。
……
由于胤祯昨晚发现的及时,府医看了后,说是风寒不厉害,只是沈婳的腿需要养上半个月。
胤祯走到门口,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两声,沈婳忙催促府医给胤祯瞧瞧。
府医诊脉后,说胤祯的风寒要比沈婳的厉害多些。一时沈婳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这人情债非但没还上,反而越欠越多了,都怪你。”沈婳恶狠狠的盯着墨玉。
“我又不能未卜先知,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墨玉扁了扁嘴。
“下次再自作主张,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沈婳拿起手边的枕头朝着墨玉就砸了过去。
见胤祯走了过来,沈婳忙老老实实坐好:“那个,你还是回府去吧,我这腿不方便,也没人给你煎药。”
“府里也没人,我还是住在这里吧。”胤祯擤了鼻子说道。
这话说的奇怪,沈婳疑惑道:“府里怎么会没人,珈宁和知意呢?”
“那天我不是和你说了,珈宁想送陈丰回老家安度余生,我瞧着陈丰是废了,你之前也不忍杀他,就同意了。”
沈婳凝神细思,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后来春伯说,担心他们路上会潜逃,提议让知意跟着他们,我觉得是这个理,也同意了。”胤祯说清了原委。
“陈丰的老家在哪?有说吗?”沈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一时半刻又察觉不出来。
“记不得了,我对他们的事一向不上心,自然记不得这许多。”胤祯浑不在意。
沈婳叹了口气:“那你就先住在我这里吧。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没我的允许,你不准随意进我的房间。”
胤祯的脸上陡然开出一朵花来,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只要能天天见到你,就行。”
说完立刻对窗外的达哈苏喊道:“去把爷的行李和公文都搬到福晋这里来!”
……
三日后一大早,胤禛朝服未换,就往沈府来,一进门,恍若无人,长驱直入沈婳的卧房。
胤祯这几日称病,没有上朝,正在屋里温书,恰好看见了胤禛的身影,顿时血液沸腾,立刻就起身跟了上去。
“你怎么又受伤了?”沈婳正在给有凤来仪的姑娘默写歌曲,听见胤禛的声音,忙坐直了身子相迎。
“不妨事的四哥,只是寻常扭伤,休息几天就好。”沈婳忙命子衿子佩上茶。
“十四弟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照顾不好你。”胤禛掀开被子,果见沈婳脚踝肿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