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倌们都已听说了这几日的事,无不心疼沈婳。又见沈婳身体抱恙,还每日亲来指点,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小丫头,你这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谢羽清单手拿着酒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毫不在意的四仰八叉的竖着躺在了沈婳的贵妃塌上。
这哪里还有世人口中半分谪仙人的样子,沈婳咂了咂嘴往里挪了挪,怀中的小一龇着嘴,目露凶光。沈婳忙轻抚它毛茸茸的脑袋,示意谢羽清不是外人。
说起来,小一自从被墨玉教养过以后,倒确实听话多了,甚至还晓得像刚刚那样,随时保护自己。
“小丫头,你还别不信,你去弹个琴自己就知道了。”谢羽清目光迷离,仿佛借着沈婳穿越回许多年前。
沈婳不服气,随手拿过琴,连护甲也忘了绑,顿时一阵激越磅礴的琴声,从沈婳毫不相称的,水葱似的指尖流淌出。在平静的大厅里,激的众人内心澎湃,充满热血。
正当大家沉醉其中时,只听“嘣”的一声,一只琴弦陡然跳了出来,音乐声戛然而止。
一时不知是指甲崩断了弦,还是弦划断了指甲,总之二者是双双阵亡了。
沈婳愣愣的看着那只跳脱的琴弦,上面还染着断甲的鲜红。
谢羽清从贵妃塌上坐起来道:“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再高超的技艺也抵不过心散了。”
“丫头,我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情爱一事,是世间最曲折迂回的事,不是那么好结束的。”谢羽清难得的清醒,面上似有凄然之色。
沈婳扬了扬下颚凄楚一笑:“自古情爱便是多少女子的劫。受苦的时候多,享乐的时候少。于我,已是两次,此一生便再不想了。”
“你今日喝了这些酒,可别赖账。”沈婳行至谢羽清身边,活脱脱一副资本家的嘴脸。
众人听此,顿觉松了一口气,便都掌不住,笑了起来。
子衿拿着张赭黄的请帖,四处张望着进了有凤来仪。一见了沈婳,立刻一路小跑,屈膝行礼,递上那请帖。
“宫里惠妃娘娘的请帖,说是延禧宫里,紫薇花开的正是好风景,邀福晋于七月二十日进宫赏花赴宴。”子衿屈膝行礼道。
“我已不是十四福晋了,我可不去。”沈婳都懒得将那请帖翻开,仍交还给子衿。
子衿有些为难道:“福晋,虽然您,您是休了十四爷。但是自来也没有这样的规矩,皇家是不会承认的。”
“她若真心请我,便将那抬头改了。我以蒙古科尔沁格格或者后金公主的身份入席。否则,我是断然不会去的!”
惠妃?呵,沈婳冷笑了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个鸿门宴,当然是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