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一摸,手指一片粘稠的猩红。那妇人还不解恨,对着沈婳就是两巴掌。沈婳本就重感冒未愈,两下一起,当时就倒了下去。
“你还有脸装柔弱,你把我儿子都害死了,我要你陪葬!”那妇人见沈婳脸色惨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沈婳柔软的腹部踢了十数脚才罢。
一时沈婳只觉得浑身以腹部为点,疼痛向全身呈放射状迅速散开放大。连喘气都成了奢侈。
“夫人,既然她杀了贵公子,不如,就让她殉葬吧,这样大少爷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莲花用易容术伪装成府里的管事,眼神幽幽的说道。
蜷缩在地上的沈婳,听到“殉葬”两个字,呆愣在原地,脸色透着青灰的死气,陷入无边的惶恐之中。
“不错,就该让这个死丫头给我儿子殉葬,不过这样真是便宜她了!”那妇人十分赞同,即刻命人将沈婳拖了起来。
莲花看了看地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沈婳,双瞳里有不易察觉的狡诈。
一个时辰后,院子里停了一口玄色的楠木棺材,那倒霉的新郎官双目紧闭躺在里面。
沈婳用仅剩的力气剧烈挣扎,然而还是被拖进了棺材里。几个壮汉按着沈婳,沈婳睡在那死去的新郎官怀里,眼睁睁看着棺材被合上,无边的黑暗里,传来叮叮咚咚的敲钉声,沈婳用力不断拍打着棺材,可回答她的却只有愈来愈密集的敲钉声。
尸体腐烂的刺鼻味道,熏的沈婳一阵阵头晕恶心。眼下唯一能救自己的墨玉也不在,沈婳犹如游丝般无助颤抖。
比死更可怕的是,活在无穷无尽的恐惧里。
……
从得知沈婳失踪开始,胤祯已经整整三天没合眼了。这三天他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将整个京城翻了一遍又一遍,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胤祯坐在沈婳的梳妆台前,抚摸着镜前的桌面,仿佛还能看到沈婳昔日对镜理红妆的景象。
小叶紫檀木梳子的齿缝间,还留存着沈婳的几根青丝,胤祯小心拿起,眼前又浮现出,从前他帮沈婳梳理长发,沈婳吵着闹着他弄疼了她,两人互扯头发的场景。
往事历历在目,可佳人却已不知所踪。
胤祯一拳砸在了红木桌面上,如果他当时不赌气,跟着沈婳出去,或许此刻她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描眉化妆。
都是他的错,他怎么还能坐在这里自怨自怜,胤祯面上一紧,牵了马,决心再出去找一遍。
刚出府门,迎面传来唢呐的声响,想来不是娶亲便是送葬。
果然是送葬的队伍,胤祯将马牵至路边避让。送葬队伍见是胤祯忙行礼道:“参见十四爷。”
窝在棺材里三天的沈婳听见这一声,立刻清醒了过来,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她说不出话,因此便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将棺材板敲的叮当作响,希望胤祯能有所察觉。
棺材经过胤祯的时候,胤祯听到急切的拍板声,疑惑问道:“这棺材里难道有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