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野又生可以起来了,不过看他本人的状态,虽然是有了些力气和精神,但是身体就跟被打了麻醉剂一般不能动弹。
徐惠君正要去找薛老太医求助,还未开门,便见野又生已经挣扎着要从浴桶里出来,徐惠君没办法,只能折回去看着他以免出什么意外。
很显然,野又生高估了自己这副身体的能力,只是一个出浴桶的动作,便是来回翻腾了好几次,站起来又摔下去,再站起来,再摔下去。
徐惠君看到后来自己都看烦了,拿了一块大毛巾便将野又生给盖住了,手一拽便将人从浴桶里拖了出来,三两步便挪到了床上,身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可是这样就像是拎一只动物一般没有半点感情,让野又生很是不悦,“作为一个女子,就不能温柔点!”
“作为一个男子,你也没阳刚到哪里去。”徐惠君把他的双腿挪到了床上,拿了枕头放在了他的身后,“你身上还裹着湿裤子,必须得脱下来,不然会着凉。”
野又生泡得有些久,这会儿忽然从浴桶里出来还是有些热,不过潮湿的裤子黏在身上的感觉确实很难受,本来就有些潮红的脸这会儿更加红了,“我还没有力气,需要三小姐帮忙了。”
“那你等会儿,我去叫个人来帮你更衣吧。”徐惠君出了门,临走前给他倒了一杯水,“喝点水。”
野又生试图想要举起手接过杯子,奈何手臂没力气,微微蹙了眉,“要劳烦三小姐了。”
“好。”徐惠君点了点头,坐在了床沿上,将杯子凑到了他的嘴边,见他三两口就喝完了,知道他是渴坏了,随口一问,“还想喝吗?”
“不劳烦的话......”野又生轻声说道。
“是有点麻烦,不过你是病人,我是大夫。”徐惠君又去倒了一杯水凑到他嘴边,“不知道你这毒要持续多久,我师父说也只能尽量减轻你毒发时候的痛苦,在没有解药之前,你看来得经常来这里了。”
野又生自嘲一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竟然还能有的治,我以为只能等死了。”
“不过你怕是没办法再演戏了。”徐惠君心里也颇为感慨,那么喜爱的演艺事业因为中毒而搁浅,而且这毒虽然有解药,但是也不知道该问谁去讨要,只要一天不解毒,对野又生来说都是折磨,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的。
“比起性命,演戏又有何重要。”野又生不知道徐惠君脑海里的想法。
倒是挺想得开,徐惠君觉得自己也是杞人忧天。不过比起那些把自己的事业超过性命的人来说,野又生是真的很豁达了。
“解了毒我以后还是可以演戏,若是连命都没了......”野又生看到徐惠君那有些担忧的眼神,心里一动,“你是在担心我?”
“大夫关心病人是最正常不过了。”徐惠君拿着空杯子起身,“还想喝吗?”
“够了,劳烦三小姐帮我找个人来替我换衣服了。”野又生点了点头算是感谢。
“好。”
徐惠君找了个小厮给野又生换衣服,看到薛老太医正在熬药,不由好奇,“师父,您的药童不给你熬药吗?竟然还要你亲自熬药。”
“这毒不好解,草药也不好熬,若是能交代给药童的,老夫何必要亲自动手,自然是老夫这药童还没到火候。”薛老太医许是坐了许久,腰都直不起来了,“刚让人煮好了粥,一会儿你端过去,吃点东西才能喝药。”
“还有别的吃的吗,我也饿了。”徐惠君摸了摸肚子,那里早就咕咕叫了。
“就剩点粥了,我以为你不会在这里吃,所以也没有安排多做你的饭。”薛老太医没好气地说道。
“师父,您这样我可就不乐意了啊。”徐惠君嘟嘴拿开了土灶台的木盖子,看到大铁锅里面竟然还温着两盘子菜和一碗饭,不由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