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子一到灵堂,跪在地上,用嘶哑的声音向老夫人请安。

匡云巧和于管事此刻脸已经苍白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婆子。

倒是一旁的白景丽先沉不住气,指着孟婆子说道,“你,你不是个哑巴?”

“奴婢不是哑巴, 只是声音难以入耳,怕惊扰了各位主子,就渐渐不说话了。”孟婆子那独特的破锣嗓子,让大家耳朵一阵不适。

于管事额头上的汗水,此刻像水珠一样不停的掉落在地板上,他几次求助看向匡云巧, 却没得到半点回应。

匡云巧双脚发软,还是站在一旁的白景阳撑住她。

白老夫人看他们冷哼一声, 孟婆子在府中几十年,比匡云巧入府的时间还要长。

当了几十年主母,却连侯爷身边有些什么人都不上心。

也就自家儿子傻,看不出这女人眼底真正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他。

“你来说说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夫人,”匡云巧出声阻止道,“一个几十年不作声的老婆子,她说的话可信不得。”

白老夫人撇了她一眼,“孟婆子可是伺候侯爷长大的,对侯爷的一片忠心,这府中谁都及不上。

况且她都还没有开口,你怎么就断定她所说的话信不得?

这匡家还真是好教养,让你在我府中祸害这么多年。”

白老夫人才不会承认,匡云巧在府中作威作福这么多年,都是自家儿子纵容的, 反正有错的都是别人。

匡云巧被当着府中这么多下人的面被下面子,脸都涨红了。

心中暗自骂道, 这死老太婆怎么还这么长命?侯爷都不在了, 她这么大把年纪,还在府中隔应人, 昨日要是那口气没上来,跟着走,那才是大幸事。

“回各位主子,昨日二公子和小姐到内院的时候,奴婢正在后厢房收拾。”

孟婆子所说的后厢房,在场的人都有印象,那是因为侯爷瘫痪在床,为了方便更多的人照顾好主子,把后厢房跟着东厢房打通,这样方便更多的下人值夜,又能不吵到主子。

白景阳兄妹脸都刷白了,同时紧张地看着匡云巧。

匡云巧脑袋已经是一团蒙圈,就算之前再多的心计,到此刻也都成了一团浆糊。

“昨日侯爷刚把世子爷赶出去没多久,二公子他们就到了。

而公子一进门就问侯爷,事情如何了?大哥答应了没有?……”

白侯爷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被挑起,气喘吁吁的骂了一顿以后, “你大哥不肯同意,说这事他做不得主, 要是我有想法, 可以进宫去面见圣上,那个不孝子,我现如今这个情况还怎么去面圣?”

白景阳,“大哥怎么这样?他根本就没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中。

之前就让他带我一起去跑一下海贸,他立马就拒绝了。

我这一次不过是想在海运中入点股,又不是白占他的便宜,他怎么就看不得我好?

爹,这侯府以后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吗?”

白景丽也在一旁抹着眼泪,“爹,咱们府中现在那么艰难,大哥可是未来的侯爷,他怎么就不能替家里想想?

我娘为了过日子精打细算,他就算是恨我娘,也不能亏待了您啊!”

一想到府中库房就那么点东西,白景丽心中也着急,二哥还好已经定亲了,家中也下过聘礼,可自己的嫁妆呢?

难道就靠着库房那些老旧的物件?

她一想到老夫人还有先夫人都把自己的嫁妆留给白景烈,心中就暗恨不已。

只是这些东西,她就算是惦记,也不能说出口。

但侯府总归是一家人,大哥手中又握着那么多财路,为什么不能让家里好过一些?

被这兄妹俩一挑拨,白侯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