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爸对幺儿这番议论,很是赞同。文朝几百朝臣,文武群臣中,有几个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可见,幺儿对北地还是有非同寻常的研究。
“先说新军,该怎么操练?不说达到那六十人的强悍,只要一半的战力,就可与鞑子拼杀,一较长短了吧。”杨爸说。
“父亲。”杨继业也明白老爸在关心什么,想用新兵来做北地防御,“操练新军提出来是很好的点子,先不论战力如何。当真要做操练新兵的事,谁来主持这一事?军权在手,兵部不会放手吧。兵部主导的新军,还算新军吗?还会有战斗力吗?此其一。”
杨继业笑了笑,“父亲,蛮族军的一些人就不同了。二哥巫虎一句话,全蛮族的人,没有谁会提出疑议。这样练兵,才会专心。军心稳定,想怎么练就怎么练。您说是不是?”
杨爸思索一阵,也点头,没有否认。
“其二,”杨继业继续说,“兵源问题。文朝军兵地位低下,将官见了文官低头,如何有血性与鞑子拼杀?文官掌军,制肘武将在军阵中杀敌。文官里有几个懂得军阵、懂得使用军兵,懂得军心、战斗时机、有征战经验?他们心里对武将、军兵,本来就心存鄙视,如何会与军将一条心?除了捞钱外,他们会把心思放在征战上吗?
军将帅不帅一条心,操练新军也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徒有表面而已。纵然成军,到战场上,也没有拼杀之勇。”
杨爸这时候脸色凝重,虽不说话,但心里明白。自家这个幺儿,对于练兵当真是有着深不可测的高度。难怪他身边的人这样强,蛮族军不过三千人马,在苏杭征战倭寇,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战果累累,传扬苏杭。
京城这边对于苏杭平倭之战,不会这么逐一,哪怕传来大胜战果,大家都不以为然。因为文朝的战果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明白。也以为苏杭的战功,是夸大之后的战绩。杨爸也是因为有幺儿在苏杭,蛮族军参战,对那边作战的细节都会有所关注,才看得明白些。
“蛮族军的军兵胜在基础好体质强,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服从。巫二哥但有令下,前面是火海、悬崖都不会眨眼地踏过去。如此军兵,如何不胜?父亲,那晚的六十人,原本是准备偷袭的,之后惊动了敌人,只得站起来拼杀。他们面前不管是一千人,还是三千人,这些人心里想的是将作战任务完成,没想过能不能打赢或打输……”
“如此壮士……”杨爸感概起来,“如何求得?”
“父亲,新军编练还有一个关键点,那就是供给的保障问题。”杨继业说,“当初蛮族军操练的供给是怎么来的?那是巫二哥将鹰巢山匪窝攻下来,缴获大量人口和多年积存的米粮,我们还让蛮族从蒙匈族那边购进牛羊,确保军兵操练中有肉吃,这样的供给条件下,才将蛮族军操练出来。而其中的精锐,实际上也不多……”
这些事情,杨继业也逐渐地向杨爸透露,如今回到京都,这样的事可以透露了。杨爸听幺儿说出这样的事,不免惊讶,难怪了。鹰巢山传袭几百年的匪窝,被他们拿下,缴获之丰厚,可想而知。但杨爸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杨继业一眼。
杨继业解释说,“鹰巢山正面无法攻取,但山背后的绝壁却可攀缘,训练几十个人,爬上去,放下绳索,蛮族军全军就摸进山里。”
杨盛文有种恍然之感,难怪,那段时间家里的物质,一下子多起来。一个几百年的匪窝,多少人想攻占,但一直都没做成,却让自家这个儿子联手蛮族军,做到了。
杨爸不做评论,显得平静。杨继业说,“父亲,要在北地组建一支新军,不是不可能。太子府这边能够主导吗?能够完全按照要求去练兵,能够保证供给不亏吗?这些事情只要有其中一件做不到,编练出来的军伍,很可能空有架子而已。
至于健卒,北地不少人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