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韩玉芝等住进王府别院,杨继业不适合随时出现在别院中,但第二天早,他还是过来了。
知道昨晚韩玉芝会与韩新勇等谈迎娶的事情,韩家那边会不会被说服,这天过来,杨继业多少有些担心。
韩家虽说不是大家族、望族,可一门三进士,在京都的名望还是很高的。如果不是因为太子府的牵累,很可能会有更高的社会地位。这样家里的女儿出嫁,没得到足够的尊重,韩家会生气甚至不嫁,都是有可能的。
敲门后,见是陈羽霏开门。杨继业说,“陈姐早。”
“我不好。”陈羽霏故意这样说。
“陈姐……”
“你打算怎么感谢我?”陈羽霏轻声说,杨继业便明白她所指的意思,“陈姐放心,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
“好啊,你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吧。”陈羽霏说。
“行啊。陈姐,辛苦了,多谢。”杨继业稍微显得严肃、认真,陈羽霏也不以为意,放杨继业进院子。
韩玉芝如今得躲着杨继业不见面才符合习俗,杨继业过来,也只能与韩新勇或韩春妮沟通双方婚事的一些议程和要求。
硬着头皮去见韩新勇,见韩新勇面色黑沉沉的。杨继业说,“二哥早,房子还可吧。”
韩新勇根本不理会他,杨继业也明白,便说,“二哥,我知道这样做确实对不起世妹,只是啊,时间不待我。北地风波,哪怕这次鞑子入关三四个月就返回关外,那又如何?
太子这次平安返回,文朝对于内部的整顿也会开始,不然,我朝当真岌岌可危了。这些事情,与我说来,也是一次机会。再者,苏杭倭寇还在,蛮族军和平倭军在苏杭与之相持,我也得去苏杭的。”
陈羽霏告诉他,已经将蛮族军和苏杭抗倭的事告诉韩家这边,杨继业也不瞒着。
“你小小一个举人而已……”韩新勇冷笑着说。
“二哥,我在苏杭和垣武城都开办学堂,名叫知书堂。知书堂挂有联: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目前也有这份力量来做好这些事情,为国也好,为民也好,还是为了我自己,该去做的事,肯定会去做到,做好。”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韩新勇说,对于他所受到的教育而言,这种说法完全是一种逆反。
“二哥,这也是圣人之言。不过,后世这些儒生,改变了圣人之意罢了。”杨继业觉得,与韩新勇论这些或许是最好的说服对方的方法。“圣人之学,是六艺并进;圣人对于德怨之论,也是以直报怨;圣人之学轻君而民重,只有法家之人,才是君王独尊……”
虽然杨继业对圣学的研究不多,但对于后世的一些讨论,他还是能够理解的。放到文朝来,面对韩新勇这个进士,说这些话,说服力强不强难说,但至少韩新勇不会驳倒他。
在文朝,本身就士林与皇权并行,只看谁偏重一些而已。杨继业所说的核心,在文朝是正确的,韩新勇自然无法驳斥。
“二哥,我准备在苏杭那边办知书堂之后,再开办知物堂和知兵堂,这些学堂以后开办扩散而去,京都那边也是计划做的,只不过,杨家暂时不能回京都,就得等几年了。”
“何为知物堂?”韩新勇自然不明白。
“人知物,才能掌握一些技巧,研究更好的新物品,为人生活所用。我举一个例子,二哥,人当初是用手足农耕,后来知木棍、石块,便用之;再后来,知青铜、铁器、钢材,才有这些用于我们的每一方面。这就是知物堂要做的事情……”
两人讨论这些事情,韩新勇的心情也在逐渐地变化,这个未来的妹夫,才十七岁,功名不过举人,但他心里所想确实不是平常人一致。讨论一阵,韩春妮也得知杨继业到了,出来见面,杨继业对韩春妮也表示了道歉的意思。韩春妮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