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证据?”辛文甲再次说。
“回大人,我有证据。”杨康说,“请大人准许我问对方几句话,不知可否。”
辛文甲也不迟疑,这次的事情虽不大,但也涉及到府衙的威信、声誉,而在府衙外围管看热闹的人可不少,如何判案,都必须有确切的证据,才有说服力。
“可。”辛文甲说。
杨康站起来,走到女人面前,温声说,“我问你,你说你夫在酒楼吃饭,吃坏了人。他叫什么名字?”
“你管他叫什么名字?”络腮胡子说,“吃坏了人,赔命就是了。”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杨康不理络腮胡子,继续问。
“他……他叫胡三狗。”女人贱辛文甲看着她,不敢不说。
“我再问你,你说胡三狗是昨天到我酒楼吃饭,是什么时间?在哪一层楼,他有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杨康说。
“我夫吃饭回来后,只说和朋友在荣盛酒楼吃饭,可没说几时、也没说同几个人一起吃饭。”女人说。
“你说谎!你在诬陷荣盛酒楼。”杨康掷地有声地说,“大人,这些人说谎,诬陷荣盛酒楼,请大人为我做主,辨明冤屈。”
“怎么说?你怎么说女人说谎?”辛文甲说。
“大人,因为昨天根本没有胡三狗这样一个客人到荣盛酒楼吃饭。”杨康肯定地说。
“杨康,我问你。”辛文甲神态倒是温和,说,“荣盛酒楼一天到晚吃饭的客人可不少,你都能够记住?客人到不到酒楼吃饭,你又是如何知道胡三狗没到酒楼吃饭?”
“大人,荣盛酒楼有确切证据,表明胡三狗没到酒楼吃饭。请大人听我说。”杨康说,“大人,荣盛酒楼从征联那天起,我们把每一位客人到酒楼吃饭的时间、在哪一楼层、一桌有几位客人,甚至哪一位客人结帐,数额是多少,点了哪些菜、什么酒、什么茶都有记载。请大人看这五天来的记录,大人可将每一桌的客人核对,对质……”
杨康说后,让跟在身边的一人将厚厚一沓记录薄,呈递给辛文甲。
“大人,昨天的记录里,根本就没有胡三狗这个人。而昨天从早上第一个进门的客人起,我们酒楼都有记载,每一桌的客人都是几天前就预订了的。他们几时到酒楼,几时离开,下一桌的客人几时上桌、几时离开,都有整天的记载。也可查对每一张桌的所有客人到店里的情况。”
听杨康如此说,辛文甲又将呈递在案上的记录薄翻看一遍,仔细地核对了其中几桌的客人用餐情况。心里也在惊讶,难道荣盛酒楼早就有所防范,才做出这一份记录来?
这些记录,辛文甲虽然没有逐一核对,但深知这肯定是真实、可信的东西。辛文甲翻阅一阵,将记录簿合上,对杨康说,“杨康,我且问你。荣盛酒楼为何要对每一桌客人吃饭的情况进行记录?是何用意?”
“回禀大人得知,”杨康说,“荣盛酒楼初到垣武城来做生意、谋生,文名过来,要秉承尊法守礼进行经营。每月上缴税金时,会将记录薄带着一起,核查当月收益才会准确,也便于税官核对我酒楼的收益,按规矩缴纳税金……”
听杨康这样说,在场的人都很无语。辛文甲自然明白,荣盛酒楼之前或许就预防了有人来捣鬼,才有这样的手段。缴税之说,官府这边自然得褒奖他们才对。
当即辛文甲看向女人,醒堂木一拍,说,“从实招来!”
荣盛酒楼有这样的证据,这个胡三狗想要赖给酒楼,都不可能,因为酒楼每一张桌子的客人,都能够对得上,都是可找人查对、对质的。
听推官发怒,女人顿时趴在地上,再不敢说话。
在辛文甲追问之下,才知道胡三狗本身已经病了好几天,而女人也不是胡三狗的老婆,是络腮胡子顾来的暗那个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