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婴会怎么做?楠婴给她出了问题,她得想办法解答,还要解答得漂亮。
就这样,她全部扛了过来。
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成长、并成熟了的司寇继茹,最感激的就是那楠婴。是那姑娘,真的在有形无形中教会了她们很多。
可是,她大哥将她的这份近乎膜拜的心理敲得粉碎。
东方楠婴,乃敖国细作。
就这一句话,让司寇继茹几近崩溃。
当时她就去找了几女,说了这件事,几女如同她一般震惊。
「我不敢相信,」司寇继如对着几女说道。
今日,她请几女来她长公主府闲叙,不可避免地,又提起了那个神医姑娘。
她望着莲花池的池面,望着池子上有些刺眼的冰,轻声地继续说道:「我大哥跟我说的时候,我一个字儿都不相信。那么好的楠婴姑娘,怎么可能是细作?
对了,我大哥说,她不叫东方楠婴,她叫水银,是敖国西北大将军水柏的嫡女。
听到这个,我才相信是真的了。能有那样心胸胆魄的、那样沉稳气度的、那样勇敢果毅的,也只有水柏大将军的女儿了吧?
可我还是无法面对,这消息让我伤心了好多天。但非常非常可笑的是,让我走出来的不是别人,还是那水银。
最伤心的时候,我想起她对我们说过的一句话:意外来临的时候,坦然接受并应对,好过颓废伤心的于事无补。
你们说,她对我们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早就在替我们做好了心理准备?就是在担心我们知道真相后会承受不住?」
「我记得,」上官佳兰接过话头。她提着杯盖,徐徐地拨弄着茶盏里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缓缓地说道:「这几天,我也很难受。不是、是非常难受。可是,也是因为想到她说过的那句话,而冷静了下来。
我告诉了我爷爷。你们知道我爷爷怎么说的吗?
他说:‘你们交的是她那个人,不是她的身份、地位和秘密。她不也同样如此待你们的吗?
她和你们交好,也很得爷爷们的喜欢,可是,她没有从你们那里、从爷爷们这里,打探过任何消息,这还不足以证明你们之间友情的珍贵吗?你们现在又站在什么立场、去嫌弃或者憎恶她呢?反过来的话,你们,做得到吗?“
爷爷的话,点醒了我。我就忽然觉得我们的伤心、难过是很没有理由的。
你们想想看,做为一名细作,交好我们四大武将家族、接触到我们的爷爷,是多么难得的、打探消息的机会?可她什么也没做、甚至连利用我们都没有,我们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批评她?
撇开她的细作身份不谈,我们看重她的是什么?是人品、是心性、是气度、是那种勇敢的精神风华。
现在她只是换了个身份,但那些品格依然在,且更加高大、伟岸,我……
我没法恨她,也恨不起来。相反的,我更想见见她了。只可惜,此一生,怕是无再见之机了。」
说到这个,上官佳兰终是忍不住长长叹息。当楠婴、不是,是水银姑娘将她们的心气儿都提起来了之后,对方,却已如过眼云烟。其实,这才是真正让她难过的地方。
「是不是我们几个人里,就我一个没有难过了?」宇文明霞捻起块点心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我觉得你们就是想太多。水银姑娘交好我们、真心待我们,我感觉得到的。那么她是个什么身份,我丝毫都不在乎。
她待我真心,我便待她真诚。这就足够了。我是不会像你们一样去想那么多的。不过再也见不着了,是有点儿……」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宗政晓燕没有东张西望,她一直耷拉着小脑袋。
水柏大将军的女儿啊,她宗政家族宿敌的女儿啊。
水家军镇守敖国西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