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跟着自己,司寇继昭这是半点儿也不怕自己跑了。
绳索被解开后,水银坐起身,揉了揉发麻的手腕。
她发现自己内外的衣物都已被换成了新的,身上所有的饰物也都消失不见,不过,幸好,发型没有变。
显然,司寇继昭很了解她,一丝儿机会都不想留给她。可惜……
水银不着痕迹地弯了弯眼角,然后悄悄地给自己把了把脉。发现身体内仍有药物残留。这个司寇继昭是够狠,恐怕是日日给她灌药,让她就这样在昏迷中被带出了这么远。
此时,另一个婢女倒了茶端过来,躬身道:「奴婢叫飞花。习剑。负责照顾大小姐您。」
水银抬眸扫过这两个清秀漂亮的女子,接过茶盏,鼻尖轻轻动了动。
没有异样。
想必司寇继昭也清楚,在她醒着的时候下药,就会跟小孩子在大人面前耍刀一样可笑,所以,就是干干净净的茶水。
水银徐徐饮下,而后放下茶盏,起身。她要观察环境。
不为已经发生过的苦恼、不为无法改变的事情后悔、不为处在低谷之时痛哭、不为身陷囹圄之时徬徨。
保持冷静、观察环境、寻找有利因素、创造有利条件,这就是水银。
从窗户边望出去,真的就是界山。那连绵起伏、高耸入云的架势,依旧那样眼熟。
水银微微敛了敛双目。
抬脚,从窗边走开,走出了这间屋子。
门外,是一条长廊,显示出,这是在二楼,楼梯可能在长廊的两头,水银试着往楼梯的方向走,果然就被拦住了。
飞絮道:「大小姐,主子有吩咐,您不能下楼。您需要什么,只管招呼奴婢们就好。」
「任何需要吗?」水银看向她,问道。
「是的,只要是您想要的,主子就一定会送来。」飞絮恭敬地回答。
水银走去了栏杆边,一眼就看到下方院子里坐着的司寇继昭。
「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机会,楠婴,不愧是你。」
司寇继昭侧目,向着她望过来,挑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
水银淡淡地回之一笑,开口说道:「司寇大人你高看我了,我只是不习惯被情绪所控制罢了。敢问大人,我能下楼去,与你同坐,聊聊家常吗?」
她话音才落,就见司寇继昭如一只大鸟一般,飞身而上,立于了她的身侧。
「这座楼,并没有楼梯可以下去。你要与我说话,我上来便是。」司寇继昭说道。
水银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望向界山。轻轻地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也可以不承认你所说的一切。但是,没必要了。
该做的、能做的,我已经做完。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何况身份?
你没有猜错,我是敖国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从小就被培养成细作的孤儿。
只因我努力学习,将医术和仵作一道学得最好,便被安排来了延朝。
可惜,我辜负了师尊的培养,仅仅来了一年多的时间,就被你发现了。想想还真是没用呢。」
水银并不打算死不承认,但真实的身份,肯定是要隐瞒的,那是只要她还在延朝的土地上,就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事情。
因为如果让敌人知道、她就是水柏大将军唯一的女儿,那么,敌人就会利用她,大作文章,去狠狠地打击父亲。她不可能让父亲雪上加霜。
「你真实的名字叫什么?」司寇继昭双手负背,也望着界山问向她道。
水银轻轻地笑了,笑得淡然而悠远、苍凉而忧伤。
「一群自小就被当细作培养的孩子,哪里会有什么自己的名字呢?都是以数字排论。我喜欢楠婴这个名字,很好听。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