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方说过,制毒的技术很差,但是,再不济的医者,用毒都是会的,区别只在于,高不高明而已。
他相信楠婴是高明的。
医术既然了得,毒术自然也不会差,他就是这么理解的。
现在,他很高兴,她对自己毫不避讳,直接展示了她会用毒的事情。这就表示,她对自己,是十分信任的。
水银不知道这人又理所当然地想了这些,她自己服下解药后,关好窗户。
打开大包袱,拿出另一种颜色的小瓷瓶,将药粉小心地、倒了一些在灯盏的烛油里。
没有撒进炭盆,那样散发太快,一会儿就该不起效了。
今晚这一夜,这屋里只要敢进入没有服食过解药的人,闻之则必倒。
这种也是迷药,遇热发散,闻之,至少两个时辰后方会清醒。
她将瓷瓶收好,坐去桌边,对司寇继昭说道:“你去床上睡,养足精神,若是贼人今晚不来,而改在明天半路袭击,你才有精力对付。届时,我就帮不上忙了。”
司寇继昭听了,想了想,乖乖去床上躺下,闭上眼睛。
她说得没错,现在这屋里有她布的药粉,今晚应该是安全的。但单纯的她,也说错了一点。
那就是,即便今晚贼人来了,但得手,明天半路也一定会有伏击。
有些追杀,出了手,目标不死,就不会停。
今晚,有几拨贼人都说不好。也不知道她的药粉,能坚持到几时?贼人会先闯自己的房间吧?到时候他能听到声音,能及时出手,尽量不要让贼人进来这边危及到楠婴吧?
于是:司寇继昭一边是紧张姑娘的安危,一边恼恨贼人添堵,一边又觉得,她和自己处在同一屋檐下,很是甜蜜……
心乱如麻中,司寇继昭竟奇迹般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