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人丁丝绢(2 / 4)

方,不失为一个妙招。

其实到了后世,所谓的税改也就是对税收分配的博弈,中央和地方的博弈,争夺税收的分配权。

张居正的经济之道,其要点就在于土地。

此时全国土地兼并和欺瞒官府的现象十分严重,丁口逃亡,户籍不清,地方的赋役负担极度失衡,导致“国匮民穷”,收益的只有地方士绅和官员。

对此,张居正就产生了在全国重新丈量田亩,清查偷漏的田产的打算,同时还要追缴积年欠税。

实际上,考成法本身目的之一也是追缴积年欠税,朝廷太穷了。

魏广德利用铸钱,为朝廷增利,他也不得不想出让朝廷收入大增的法子,否则可不就被魏广德比下去了。

可他要是清丈田亩,那就不得不面对黄册户籍问题。

天下到底有多少户,有多少人口,又都分布在哪儿。

可以说,清丈田亩和清查户籍都是非常消耗官府精力的一件事儿,可不能轻易进行。

而这两点,又称为推行一条鞭法最大的阻碍。

田亩和户籍不清,一条鞭法就达不到目的,因为此法目的就是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

明朝的黄册和鱼鳞册,分别记载全国户籍和田亩情况,是朝廷征收赋役的依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

魏广德和吕调阳静静听完张居正的想法,都有些犹豫不定。

问题,他们当然知道,可是黄册和鱼鳞册都要进行更新,这耗费的人力物力可就不是简简单单动动嘴皮子的事儿。

但就是黄册,按照朱元璋定下的规矩,每十年重编一次,每次编制无不是要对地方官府进行动员,还要动员南北国子监上千监生参与其中。

也是因为太过麻烦,所以到了中期,黄册就逐渐成了过场,许多地方都是直接抄前一次的黄册,只是把其中登记的个人每人加十岁。

为此,当初杭州还闹过一个笑话,那就是杭州一地出现上百个百岁老人。

但实际上,这些人许多早就不在了,只是编制官员图省事儿,直接照抄了事。

清查田亩,找出隐田有利于分摊赋役,是“均平”,可如果连带人口也清查的话,那工作量可就大了。

但是人口涉及丁银,难道就不查了?

要知道,朝廷试行一条鞭法的口号就是“均平赋役,苏解民困”,查的不仅是赋,还有役。

“有一事,善贷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昨日才忽然想起,觉得其中或许真有怪异之处。”

张居正又说道,“这还是隆庆五年南京报上来的事儿,那时候善贷还在老家丁忧。”

于是,在张居正口中,南直隶一桩陈年旧事就被翻了出来,在内阁里说起。

“此事源自嘉靖十四年,南直隶徽州府歙县人程鹏、王相发现歙县单独给税“人丁丝绢”,共计银6146两,而徽州府下其余五县不用给。

他们发现其中不妥之处,并多次将这个情况上报给徽州府,甚至越级上报应天巡抚和应天巡按。因巡抚和巡按很快调离,而具体负责官吏是其余五县人,此事一直拖延,直到二人去世,此事就不了了之。

隆庆三年,隶属于徽州府境内新安卫的军户帅嘉谟查到“人丁丝绢”让歙县单独承担,并通过徽州府志里记载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便继程鹏、王相之后继续呈文,详细地写明了自己的查考过程,提交给了当时的应天巡按御史刘世会、应天巡抚海瑞等人。”

所谓的“人丁丝绢”,就是按照户籍人口征收丝绢,以实物缴纳,所征本色丝供应官营织造,折色绢匹运送中央,以备支俸及赏赐。

明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