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个名人。一个既红又黑的家伙。
壁炉谷是一个总称,这里分谷口,谷前,谷地三个区域。这里叫壁炉谷其实是谷口的一个关隘,也是进入山谷唯一的路。进来这里之后就是谷前的狭长地段,那条走廊有十几公里长。经过了谷前才会进到谷地深处,而一旦进入谷地深处那里就完全是柳暗花明的一片沃土。
而泰兰·弗丁不是驻守谷口这种举足轻重的人,也没有获得驻守谷地这种油水大又轻松的职务,而是一个驻守在谷前一个军官。
泰兰的身世大部分人都知道,因为这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他父亲原本的属民,世代受弗丁家族的统治他们对弗丁这个姓氏还是有极深的印象和感情的。
但是,自从他父亲因为救助了一个兽人并以叛国罪流放之后他们的家族就被硬生生挤出了统治这片土地的行列。
虽然老百姓对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表示不齿,表示厌恶,但是对大多数人而言换谁统治都是一回事,他们该交的税一分不会少,该做的工一天不会减。
弗丁被流放之后山谷的统治权在短时间内出现了混乱,而后来发生了大面积的死伤和亡灵入侵事件,弗丁原来的所谓的朋友和崛起的血色十字军就挤进了这里,并且一步步地取得了壁炉谷的实际统治权。
而没有了父亲的帮助,年少的泰兰也并不能把握住这种权力的明争暗斗,被逐渐排挤出统治阶层之后他的命却暂时被保留了下来。阿比迪斯大将军战死的那次泰兰万幸活了下来,但是他活不活得已经不再是个严重的问题。
壁炉谷里的人对弗丁家族还存不存在其实已经完全无所谓了,而且从外面来了很多难民和移民,所以弗丁的存在感已经没什么所谓。要不是大十字军赛丹·达索汉还照顾他估计他可能已经死在了某次行动中也说不定。所以他现在驻守在谷前,给他一个小职务当一当,仅此而已。
这个男人作为壁炉谷的原住民也确实看不惯外来人挤掉弗丁家以及之后的一些行为,于是他一不小心就因为说闲话而被带上了反动者,不安分者,异教徒,信仰不坚定者的帽子。而一旦被带上了标签,他的下场就显而易见地可悲了。
阿比迪斯大将军战死的那次这座壁炉谷城镇里的居民死伤严重,外来者在这里定居之后原住民肯定是有点看不惯或者异议的。而随着外来者越来越多,那些说话难听的人就会被审判,他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有些人甚至被吊在了十字架上用火焚烧致死。
新获得家园和终于得到安全与庇护的人是拥护当权者的,旧民和失去原本权益或者受到损害的人却是不许乱说话的。一旦说了什么被别用有用心的人听到并举报谁谁说了什么,并声称有什么嫌疑的话,在政权不稳定的时候当权者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手段会让那些想说话的人统统闭上嘴巴。
而随着战斗的继续,原住民发现他们不光人数越来越少,而且他们越来越不能说话,就连原本的思想信仰都要按照现在当权者的要求改变。他们说什么就得是什么,一旦你有了别的想法或者不遵从,那么苦日子就要来了。
人们就像羊群,狗往哪赶,羊就往哪走。所有走偏了或者顶撞的都会被修理或者直接宰杀吃肉。所以一部分人就会顺应时代潮流赶紧拥抱新主人,并十分乐意从羊变成狗,而当新主人一旦允许它们从羊变成狗的时候,那些狗咬人会比那些原来的狗更狠。
而也有些人是默认的,默默的改变,它们不言不语,只有遵从。
那些不合群的虽然最开始受到迫害的时候会引起部分人的愤慨和同情,但是时间一长就有人开始说他们这是何必呢?是不是傻啊,为什么就不低低头呢?
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种被时代抛弃了但是不愿意改变的人。他的悲惨是他自己造成的,可以说他是活该,如果是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