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坐起来一人。二楼没有灯,窗户外透进来的微光并没有照亮那个人的脸。
“你是谁?”一个年轻的声音。
“你是达里安·莫格莱尼?”
“报告你的名字。”他说。
我走到了窗户边上,拽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窗外的光打在我右边的脸上。
“看到你还活着我很高兴。”我说。
坐在床上的他没有动,“你是谁?”
“比尔·麦克斯。”我说。“你可能不记得这个名字了。”
他没有说话,估计确实是忘了。
”我跟你父亲是旧相识,好多年了。“我说:“当年我在你家的做客时候你还是个小孩。”
“我从南方来的。”见他还没说话我直接开口了,“我其实是来看你父亲的,但是得知你父亲牺牲了。”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我感受的到他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对于你父亲的传闻我也听到了一些。”我说:“但我不是很相信那个说法。”
“什么说法?”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你父亲的遗体现在还没有找到,对么?”我问。
“对……”他咬了咬牙说。
“我见过手足相残,也见证了父子相残。但是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原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不敢确定,我想找到你,但是似乎有人不是很想让我见你。”我说。
“谁不让你见我?”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我说:“你知道也没有什么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什么我的想法?”
“关于你父亲牺牲的原因……”我歪了歪身子,让自己的身体更多的暴露在月光下。
“我……无可奉告。”他说。
“哼……”我哼了一声。“你的担心我可以理解,但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
“我没有逃避。”他立即反驳。
“你哥哥真的是凶手么?”我压低了声音。
“你想干什么?”他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想知道真相。”我说:“如果并不如传闻的那样……我能为你父亲做的就是多杀几个亡灵天灾以祭奠他的在天之灵。”
“那真的谢谢你了。”他说:“还请你多杀一些亡灵吧!”
“但如果不是……”我轻轻地说道,“我会为我的兄弟讨回公道,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别死了,小子。”
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玩意。
欲望任何生物都会有,即便是花草树木也会为争夺阳光而拼个你死我活,更何况拥有智慧的人类了。
动物有等级之分,在族群中以武力为衡量标准,确定首领和普通成员都是谁。食物优先权,交·配权是一种本能,是难以逾越的。
人类跟它们很相似,却又有很大的不同,人类讲究伦理纲常,讲究道德和法律,用它们来约束各种动物所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背叛。
动物也有背叛,受伤和衰老就意味着失去地位。新王接替旧王其实是为了族群的延续,其实也无可厚非。只不过人类有大概率这样做是不行的,所以就会出现谎言,借口,理由和……莫须有的罪名。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人家的家事,父亲和儿子之间的矛盾,外人着急也没用。只是现在不同了,因为莫格莱尼死了!
死了……这种事就不是单纯的用道德批判就可以解决的了。
当然,如果真是父子相残,那么首先还得是人家自家人解决。如果自家人解决不了,我一定会帮他处理的。
听他们讲城外的尸体并不全是死的,还有一些碎了下半身单上上半身还好的。酒馆里再次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为战斗的胜利而欢呼雀跃。
我感觉没有那么高兴,或许是见惯了战场,生死,胜败,这些在我看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