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以前烧杀抢掠么?”我问。
“有!”
“我怎么没见?”
“你没见?你总听说了吧。”
“啥时候的事?”
“前两年,在葡萄园那,迪菲亚的人不就动手抢劫了?”
“前段时间在北郡也发生过类似事件。”有个个子不高的家伙也加入了讨论。
“那群家伙现在真的是无恶不作。”
“但凡国王早年痛痛快快把钱给了也就没这些事了。”那个地中海发型的男人说。
“你怎么老说国王的事?”那个年轻人不满地说道。
“这个事总得有人为此负责吧。”那男人回应道:“这个王国发生的任何事最终的责任人都得是他。”
没人为此反驳了,这场无聊的对话也就此结束了。我看向酒保,酒保也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酒馆似乎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气氛,刚才为这个事争论抒发己见的人也都跟没事人一样坐在那喝自己的酒,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人想战争,有人不想,有人觉得迪菲亚有情可原,有人对他们充满敌意,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好恶,都有自己的判断。我没法说谁对了谁错了,他们说的仅仅代表他们能了解到的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不管怎么样他们只有立场,没有对错。
我打量着酒馆里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人的思想真的是……我忽然感觉到人的思想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很简单。复杂是因为跟自己的利益无关,反之亦然。这里面有我喜欢听的,也有我不喜欢听的。我也将这里面的人自动分类成两种,可不管怎么分,这群人不是我要找的人。
我在检讨我自己,或许我的方法根本也就是错的,艾德温想要什么人?对生活不满的人,希望改变生活却改变不了的人,对国家不满的人,对国王不满的人,受到了冤屈不得伸张正义的人……还有什么?这群人对生活不满么?我看不出来。
或许吧!可是此时此地他们内心的反应不是那样的。或者是此时此刻不会表现出来!可即便有这种苗头……这种人也应该是不容易发动且不会坚定的那类人!越看这群人我越觉得恶心,于是我离开了酒馆来到了大街上。
嘈杂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在街边站了一会我准备沿街去看看,散散心也是好的。
这种地方指定有迪菲亚的人,可是我暂时不想找到他们。就在我在路边站着的时候我见到了小商小贩为了几个铜板争论不休时的样子,我看到了颤颤巍巍的老奶奶拉着她的小孙子缓缓挤过人群,我看到了人们走过时各种各样的眼神,更看到了乞丐们企图在人群中讨得几分钱而四处奔走。
这就是人间,活人组成的社会,忽然间我感觉我似乎跟他们有点格格不入。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
而当我又看到少男少女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当我看到出来主持公道的人将争吵的两个人拉开,当我看到一个疲倦的女人抱着哭闹的孩子,虽然累的满头大汗但是坐在路边将孩子揽进怀里喂奶的时候脸上虽然焦躁但是慢慢就变得平静的样子,当我看到有些人脸上是平静,是慈爱,是悲悯他们在帮助别人的时候……
我又有点于心不忍。于是我朝着一个乞讨的小乞丐走了过去,他的身体是那么瘦小,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服下是他黑乎乎的身体,杂乱的头发却并没有盖住他那双大大的眼睛。他端着一个碗,伸出手朝路上的行人举了过去企图要上一个两个的铜板。但是乞丐有好几个,他根本就凑不过去。
他被挤到了一边。而这一幕正好就被那个正在喂奶的女人看到了。她盯着那群乞丐,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那个瘦小的男孩身上。一瞬间我在那个母亲眼中看到了怜悯,看到了爱,看到了友善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