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不死我,我也不可能让她杀了我。
我不是存心想羞辱这个可恨又可怜的老姑娘。现在她看上去的确有点可怜,死不瞑目,她身边有那些已经死去的同伴,但是他们却对这个女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只能孤独的每天游荡在这空无一人的新壁炉谷。
新壁炉谷,就有旧壁炉谷。而为什么叫壁炉谷也只是因为纪念她那死在亡灵天灾手下的父亲。
只是这个偏执的姑娘被她的偏执拖累,她永远都不可能继续完成她的愿望。只有孤独的失望的悲哀的存在于这个城中。
为什么她无法离开那个城我也不知道,但她就是被一堵看不见的墙挡在了城里。
她哭了,哭的很伤心。我相信这种伤心不是因为杀不掉我而懊恼,而是当一个人彻底的失望绝望之后那种心死可以摧毁任何一个坚强的灵魂。
她也不例外。
我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无法踏过那墙而歇斯底里,看着闹够了哭累了蜷缩在地上的她我心里不免生出一些怜悯。
我看不得一个姑娘哭成这样,这个原本柔弱的肩膀肩负着一个本不属于她的,她也承担不起来的幻想。这个幻想成就了她,也彻底毁了她。现在她的确有点咎由自取,毕竟对于无数在她默许下被她那些爪牙折磨致死的人来说,她现在的这种下场真的算不了什么。
对于我而言,我没什么原谅不原谅她的,她也没有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虽然也曾想着除掉我。而她真正该求得原谅的是对那些因所谓的意志不坚定而被处死的人。
希望她能真的悔过吧。
我答应她经常来看她,这才让她稍稍止住了啼哭,我劝她最好别哭,要不那些死掉的同样被禁锢在这的十字军不知该怎么看她了。
哼……虽然她可恶,虽然她死有余辜,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年纪是大了点,但是她大概没谈过恋爱。
是啊,这个女人从失去父亲后就再也没感受过什么叫爱了吧。
第二天一早我将那个可怜的法师埋葬在城南冰冷的悬崖边上。本来想给他立个碑,但是没有工具也没有石板,这事以后再说吧。
没想到我还能亲手埋葬人,还是个不熟悉的人。
他叫艾文森,是个达拉然的见习魔法师,享年十七岁。从塞拉摩前往德拉诺后与同伴失散,死于血色十字军堡垒新壁炉谷的十字军亡魂手上。
我喃喃自语,我得跟自己讲一遍。因为我怕我一不小心再忘了。
从这里能看到冰冷之海的海面,冰,海,寒风。但那比遥远更遥远的远方就是他的故乡。从这还能眺望看不到的遗忘海滩。那里有他的同伴和他心爱的姑娘。我只能给他做这些了。
因为没有看到他的鬼魂现身,于是我只好离开了那里。当然在哄的布里不哭了之后。
这个年轻人在这里丢掉了他的性命的确很可惜,但是对我而言这已经几乎不会让我有什么感觉,我见到了太多了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经历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是非不分。
死在这就是他的命运,或许死在这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呢。
我来到了发现他的那片海滩,寻找着他那俩可怜的同伴的尸体。我找到了那个男人的尸体,不过已经被撕的粉碎,我是拼不起他原来的样子了。而且现在已经冻的像石头一样。
或许过几天就会消失掉,海滩附近的原野上有一种大秃鹫,它们可以将大块的尸体,甚至是骨头生吞进肚子里。
而艾文森心心念念的女孩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只剩下衣服碎片和干涸的血迹。尸体不见了,循着踪迹去找也很快就失去了线索。
如果变成游尸,那可真就没处寻找了。
我见到了那个男人的亡魂,他茫然的徘徊在海滩上,他想跟海滩上的亡魂搭话但是没人理他,他就像不知所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