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马死了,虽然看不见面前究竟是如何的一滩血肉模糊,但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我脚下感到的湿漉漉的地上那种黏糊糊的感觉让我可以想象出它死得有多惨。
刚才离得太远我是一点声音也没听到。然而能杀死这匹马的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玩意儿。我百分之百的确定它现在就在附近盯着我。
城市的光到达这里已经变得非常微弱,在这个接近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又一次陷入了黑暗的危险之中。
生于黑暗,死于光明。我生于黑暗长于黑暗,我曾经以黑暗为自己的保护色,曾经黑暗给了我无尽的勇气和安全感。
但是现在当我面对它的时候,我却感受到了它带来的危险和以前那种本应该是我带给别人的那种深深的不安。
如果我是袭击马匹的那个家伙,我肯定将现在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而这种情况下要想发动进攻,从正面显然是不合理的。而最佳的进攻方向是在侧面或者后方。
我必须动起来。
当我猛一活动的时候,不远处的侧前方发出了轻微的响动,没错,这个声音发生在我的左前方。
我猛的一跃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背靠在那棵树上。后背的依靠让我有了一种稍稍的安全感。
刚才我动的时候我没有听清对面是否也行动了,可当我躲到树后面之后黑暗中失去了那家伙的踪影。我静静地听着,但是它就像不存在了一样,周围不是安静,而是那种沉沉的死寂。仿佛一瞬间草丛里的昆虫都不叫了。
用力攥了攥手里的武器,我的眼睛在努力地搜寻着任何一点光影的变化。我真羡慕那种能在黑暗中依然能保持视力的动物,动物……袭击马匹的有可能就是只动物,一只……大家伙。
就在我脑子正在思索这个事情的时候,猛然间左侧的草丛里两只泛着荧光的大珠子正盯着我。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一秒……两……蹬地的声音!
如果不是精神的高度紧张我估计已经命丧黄泉,那玩意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我用脚趾甲盖都能想得出我遇到了啥!
我猛地往右一躲!后背紧贴着树干的我转了个圈,我身体刚转过去树上传来的刺啦一声,树干被什么刮了一下后的震动感让我心里一惊!
这力量!天呐!
转着圈地躲到了树后面,此时爬树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袭击我的这玩意要是也会爬树……不……它的力量即使不会爬树也能跃起将我薅下来!
急中生智,我没有生智,脑子里一瞬间只闪现出这样的念头。
那玩意一下没抓到我,落地之后又没入了草丛之中。前面的草丛中传来逐渐远去的声音……然后声音消失了。
它走了?
此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收起两把武器我赶紧将掌钩掏了出来。不要慌,迅速!镇定!手上套上钩子我伸手抱住了面前粗壮的大树。可还没等我爬三四米右侧的草丛里忽然发出了哗啦哗啦奔跑的声音!
猛一咬牙,此时我的上肢跟背腰部爆发出了极大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就在这一秒之内我往上蹿了至少两米!而紧接着脚下传来吼的一声,树皮被刮掉发出的摩擦声叫我心里一颤。
顾不了那么多我只是拼了命的往上爬,再高点!还不够!再高点!
当树干一颤的时候我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这玩意会爬树!
上面的树杈子就是我死活的最后所在了!腰上一使劲,右腿一抬脚后跟搭在了树杈上。再一使劲我的身体往上一顶,腰腿一使劲我整个人就骑到了树杈上!
低头一看!我的天啊!不害怕是纯放屁!那两个大眼珠子离我也就三米左右的距离,而那家伙嗓子里发出的嘶吼声预示着我接来下的下场。
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