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此上疏请罪。
看完之后,朱祁钰的眉头便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有些古怪!
杨杰不在宣府,这是肯定的。
而且,刚刚仪铭也说的很清楚了,来找他的人,持着朱祁钰给杨杰的密旨。
这就说明,来人并没有要向仪铭隐瞒杨杰除了遴选府军前卫外,另有秘密差遣的事实。
但是,这封信中,写的却是杨杰一直都卧病‘在’宣府的事……
沉吟片刻,朱祁钰开口问道。
“先生,将此疏交给你的人可还说了其他的什么?”
见天子慎重的样子,仪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事情恐怕不小,于是,立刻答道。
“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要将密疏交给陛下。”
“不过,此人没有官身,也不是驿站的驿卒,他虽拿了密旨,臣也看过不像假的,但是,臣没有接到朝廷命杨杰便宜行事的消息,所以恐其伪造旨意,便要求先看过密疏内容,再行上奏。”
“那名信使犹豫了一下,便将信拆开,由臣检查过没有问题后,这才转呈了陛下。”
是这样吗?
朱祁钰皱着眉头,将那封信又看了一遍,但是,却始终没有看出什么来。
这个时候,侍奉在一旁的舒良却突然开口,道。
“皇爷,奴婢斗胆,可否让奴婢瞧一瞧这封信?”
君臣奏对,突然被一个宦官打断,底下的仪铭顿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但是,他虽然是儒学大家,可也不是不懂世故,倚老卖老的老古板,看着舒良身上的蟒衣,他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内宦。
神色虽然不满,但是,在没弄清楚舒良身份之前,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舒良向来谨守本分,他在这个时候开口,想必也不是无的放矢。
稍稍犹豫了一下,朱祁钰还是点了点头,将信交给了他。
接过密信,舒良看了一遍,明显也没有看出什么来,皱眉思索了片刻,舒良的目光忽然落在信纸背面淡淡的墨迹上。
踌躇了一下,舒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将手里的信纸交给了一旁的怀恩,自己则是拿着信封,小心翼翼的沿边撕开。
在看到信封内页的一瞬间,舒良的神色陡然一变,旋即,他便疾步上前,将信封轻轻摊开,放在了御案上。
“皇爷,您看……”
朱祁钰目光落在眼前的信封上,目光一瞬间便凛然起来。
因为,就在这信封内页的右下角处,有一个小小的,用细细的墨笔勾勒出的,咧着一张大嘴,笑嘻嘻的鬼头。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笔,好似是随手涂鸦一般,但是,看的久了,却莫名的让人感到心中有些发寒。
孤魂!
这个朱祁钰当初特意选出的精锐组织,一共有十个小队,每个小队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标志。
这个笑脸鬼头,正是朱祁钰派到杨杰身边的那支小队的标记。
看到这只鬼头的一瞬间,朱祁钰立刻抬起头,对着仪铭问道。
“这封信,都有谁接触过?送信之人现在何处?”
或许是因为这个标志太过意外,以至于,朱祁钰一时之间,顾不上自己眼前站的是曾经教导过他的老师,一身帝王气势直逼而来,让仪铭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压迫感。
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弯了弯,仪铭赶忙道。
“回陛下,这封信除了臣和那个信使外,没有任何人接触过,至于那个信使,现在安置在驿站当中。”
闻听此言,朱祁钰沉吟片刻,示意怀恩将御案上的信封送到仪铭的面前,问道。
“先生既然检查过这封信,那么,可注意到了,这信封内页中的图案?”
这话声音平淡,但是,仪铭却莫名的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