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唾骂的。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上位的过程干干净净,今天查了王振一桉,明天就会查其他的事情。
这个先例一开,朝廷上下,人心惶惶都是轻的。
面对王文的质问,一旁的陈循踌躇片刻,也站了出来,反对道。
“陛下,此事并非如天官大人所想那么简单,王振之事已过去两年之久,若追及当权之时,更是数年已过。”
“如今要清查当年被冤枉之人,尚有眉目,但是,若要查攀附王振幸进之辈,则难度颇大,毕竟,王振一党早已经被诛之,这些人一死,知道内情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些官员自己。”
“如此大动干戈,若最后什么都没有收获,未免令朝廷颜面扫地。”
紧接着,王翱也开了口。
虽然说之前他刚刚和陈循在殿上闹出了那样的事,但是现在,他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跟在陈循后头道。
“陈尚书所言有理,天官大人此言,的确有些过于激进了。”
“陛下请想,此等大翻旧账之事,若是成了常例,那么,必有人以此打压异己,长此以往,我朝必重蹈唐朝牛李党争之事。”
“故此,此例绝不可开,请陛下明鉴!”
这一下子,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无论是说话直白还是婉转,反正都在反对王文的观点。
于是,王天官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站在他的身边,直直的能感受到这位老大人压抑着的不满。
不过,王老大人的性格,从来都不是这么轻易会服输的人,何况,眼前这帮人一个个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实际上,压根没有一个人,敢直面他的问题的。
沉着一张脸,他拱手便要开口。
然而,这个时候,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个时候,天子却抬起手,止住了王文。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天子打算一锤定音,否决王文的措施的时候,天子却平静的望着他们,开口道。
“诸卿所言都有道理,但是,朕和天官有一样的疑问。”
“为何,为冤者平反复职便可,降调幸进行贿之辈,便不可?”
“诸卿皆是饱学之士,朝廷栋梁,读圣人经义,明治国之道,你们刚刚说了这么多理由,可朕却只问一句。”
“阿附幸进之辈,该不该罢?”
大殿当中安静了下来,老大人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天子会是这样的态度。
这句话问的,可比刚刚王文的话,要更加尖锐。
该,还是不该?
两个极端的答桉,没有中间地带可言。
一帮大臣低下了头,默然不语,只有某天官一副找到了人撑腰的样子,跟天子一起,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在场的其他人。
话是陈镒最先开口的,哪怕此刻他们都能感受到,天子那扑面而来的威压,但是别人能躲,陈镒却是躲不了的。
片刻之后,硬着头皮,陈镒到底还是起身开口,道。
“陛下容禀……”
“总宪不必多言,朕知道。”
就在陈镒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天子却摇了摇头,道。
“理由,刚刚诸卿已经说了,追究旧事,令群臣议论,百官不安,无心用事,会令朝局停滞,后人效彷,恐成党同伐异之利器。”
“这些,诸卿说的都对。”
“但是,朕想说的是,这大明朝,不能只讲利益得失,更要讲公理是非。”
“今日朕召诸卿前来,所议之事,不正是这个吗?”
“只知算计利弊,将道义放在第二位,这些,不正是朕和诸卿想要扭转的朝廷风气吗?”
这番话,令得在场的一众大臣脸色一滞,纷纷露出沉思之色。
如果说刚刚他们还觉得,天子有为王文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