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如此说,但是,不过是为了挽回几分气势而已,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抄没任府的事,肯定要等到任礼斩首下葬之后了。
于是,这么一场闹剧,就此收尾,在任府四周大小出入的地方留下几队锦衣卫守着,防止任府上下逃走,毕旺便虎头蛇尾的离开了。
送走了这个煞神,任府上下的人等,手忙脚乱的将任家老夫人和任弘抬进院里,因为任府所有出入口都被看守着,上下人等都出不去,所以,能去请郎中的只有朱仪带来的随从。
所以,朱仪便也干脆跟了进去。
请了郎中过来,到厢房当中诊病,任寿才腾出手来,让人给朱仪上了茶点,然后郑重的躬身行礼,道。
“多谢国公爷仗义出手,今日若没有国公爷帮忙,任某倒是无妨,可家祖母和家母年迈,若真被抓到诏狱当中,只怕是难以活命,国公爷恩德,任某没齿难忘,请受任某一拜!”
见此状况,朱仪连忙起身,将任寿扶起来,道。
“任公子这是做什么,我和你父亲虽然相交时间不长,但是皆为勋贵之家,同气连枝,未能保得你父亲无恙,已然是惭愧之极,何敢受你之礼?”
“何况,我没做什么,你要感谢,也该感谢圣母恩德。”
“锦衣卫和东厂,仗着有天子宠信,逢高踩低,胡作非为,不是一日了,那毕旺今日如此跋扈,也是仗着手里有陛下的圣旨,狐假虎威,若无圣母懿旨,即便是我想要护你任府上下,恐怕也力有不逮。”
任寿虽然不算什么才能出众之辈,可到底长于勋贵世家,自然不傻,就算朱仪说的是真的,可作为唯一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忙的勋贵,而且是国公府这样的府邸,自然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摇了摇头,任寿道。
“圣母恩德,任府上下自然铭记于心,但是,若无国公爷替任府奔走,圣母身居宫中,如何能知任府境况,更不要说下懿旨宽恩了。”
“任某不才,但是是非恩情还是分得清楚的,虽然说,如今任府没落,和国公爷地位天差地别,但是,恩情就是恩情,国公爷日后若有需要帮忙之处,任府上下,必定尽心竭力。”
话说的十分真诚,但是,双方都清楚,这也就是说说而已。
以成国公府的地位,一个落魄的连自己都保不住的任家,又能帮得上什么。
何况,毕旺虽然离开了,但是,也只是暂时而已,锦衣卫还遍布在任府的周围。
只待明日行刑,为任礼收敛入葬后,这偌大的侯府,终究还是要大厦倾塌。
一念至此,任寿不由有些灰心丧气,不再言语,朱仪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于是,花厅当中沉寂下来,一股沉重的气氛,渐渐弥漫开来。
“国公爷,任公子,老夫人没什么大碍,只需安神调理静养一番,便可以了,不过……”
不多时,提着药箱的郎中从厢房当中走出来,拱手为礼,神色却有几分为难。
见此状况,朱仪心中顿时便有了数,叹了口气,张口问道。
“夏大夫,可是任小少爷伤到了肺腑?”
朱仪出身将门,平日里除了习武读书之外,也会看些医书打发时间。
尤其是,他的那位岳丈胡濙,除了是一方重臣之外,还是有名的医道大家,所以耳濡目染,朱仪对于医术,倒也有几分心得。
刚刚他给任家老夫人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老太太压根没什么事,那个时候昏倒,一方面是为了配合他应付毕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家的重孙子着急。
当时,任家的小少爷任弘,为了保护她,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锦衣卫狠狠的踢了两脚,当场吐血,就这还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朱仪刚到的时候就发现了,任弘的伤势并不算轻,要是不立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