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这帮宗室子弟为何而来。
原本,他们还对这些宗室子弟反抗声讨襄王的事有不小的兴趣,但是现在,有岷王击鼓一事,对于这些宗室子弟,他们都颇有些兴致阑珊。
就像天子最开始说的,这件事说穿了,其实不过是口角之争而已。
或许襄王在宗学的管理方式确实不妥当,但是,毕竟那个割脉的宗室子弟没死,退一步说,就算是死了,那也不能全怪襄王。
毕竟,从出发点来看,襄王制定这样的制度,也是为了督促宗室子弟们上进,就算是没有照顾到一些心理脆弱的子弟,也最多是管教不当,不能算是什么大罪。
当然,如果说严重一点的话,那就是激起了宗学子弟们的不满,闹到了御前。
但是,这都是些孩子,不过一时冲动而已,真要是因为他们闹一闹,就对襄王这样一个负责管理宗务的大宗正予以严惩,那可不就乱了套了。
之后宗学再有什么问题,往御前一闹,难道能次次都纵容不成?
庙堂之上的大臣,都是谙熟朝争之人,自然晓得这番道理,襄王就算要处罚,也不能是因为这帮孩子闹起来了处罚。
所以,这真的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但是,事情虽小,可毕竟涉及到宗室皇亲,解决还是要解决的,这么多人挤在武英殿中,之后的朝事也没法议。
天子显然也清楚这一点,因此,扫视了一圈,率先对着底下的宗室子弟们和颜悦色道。
“诸位宗亲,因何围在宫外,求见于朕?”
于是,底下顿时一阵骚动,片刻之后,他们推出来的人,竟然是大大咧咧的朱范址。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不得不说,这位襄陵王世子,虽然平素粗鲁好斗,但是,在天子面前还是十分乖巧的。
没过多久,便将在宗学当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陛下,觐铎好歹也是天家血脉,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是性格温和,喜好读书,平素在宗室当中,颇受赞誉。”
“但是如今,他这样性子温吞的人,都被逼到了这等程度,可见宗学如今已然何等严苛?”
“陛下设立宗学,本意是想要为我朱家培养人才,以护藩屏,笃亲亲之义,习圣人之德,此诚天恩浩荡矣,然则,自襄王负责宗学以来,对吾等宗学子弟日渐严苛,丝毫不见对宗亲仁德之心。”
“他明知诸多宗亲依靠禄米度日,却仍然不顾亲亲之义,克扣禄米,以致宗学怨声载道,如此下去,诸生惶恐不安,日日忧虑,如何能安心读书?”
“臣等今日斗胆前来求见陛下,是望陛下能为我等做主,再择仁德之人掌管宗学,如不可,也请陛下恩准,放我等回到藩地,安稳度日。”
不得不说,朱范址这段时间成长了,说起话来,也是一道一道的。
他自己想必也知道,将朱觐铎自杀一事全赖到襄王身上不可能,所以话里话外,抠着襄王过分严苛,不念亲情这一条控诉。
这番话说完,底下的诸多宗室子弟,个个都一副十分认同的模样,不由纷纷重重的点头,一片附和之声。
这般场景,看的一旁的襄王脸色阴沉,思索了片刻,他正要开口辩驳一番,却不料上首天子的轻喝声已然传来。
“胡闹!”
襄王微微一愣,因为天子这话不是冲他,而是冲着底下的一众宗室子弟。
除了襄王之外,在场的一众文武大臣,也略感到有些意外。
这件事情的确不能全怪襄王,但是,也不能说襄王没有责任,既然闹都闹开了,怎么着也该是先安抚一番的。
可这陛下怎么……
“自古求学之路,哪有安逸舒服的?”
“想当年,太祖皇帝布衣而起,历经百战而得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