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太子哭了你们哄不得吗?偏偏要找皇后,多大的人了,是要吃奶不成?”
朱祁镇对自己儿子这一哭表示极其不满,低声咆哮道。
这是什么?这是宫里头等大事了。
眼看就要成了,结果弄得临门就差一脚,坏了朕的好事。
朱祁镇,能不生气?
似是瞧出了陛下脸色发黑,极其不痛快,这抱着太子来的宫女眼圈发红,跪了下来,嗫啜道:“回陛下,往日这个时辰,太子殿下醒来,都是只要娘娘的。
奴婢,奴婢哄了半天,都不管用,奴婢看着小殿下哭的厉害,这才,这才……”
“好了,贞儿,陛下不是怪你”,钱皇后那里不知道朱祁镇这邪火是从哪来的,美目翻了一眼朱祁镇,接着哄起来怀里的朱见深。
“陛下也是,太子多大?
不也才两岁,正是要娘的时候,现在不要,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深哥儿乖,不哭不哭,母后在这……”
钱皇后亲昵的蹭了蹭朱见深,此时周身散发着母亲特有的光辉。
没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还扯着嗓子嚎着的朱见深已是咯咯直乐。
朱祁镇突然发现,孙太后在这些日子还是做了件靠谱的事。
把皇太子交给皇后扶养,这一步,无论是从当下还是长远来看,都是一步好棋。
皇太子是庶长子,而非嫡长子,记在皇后名下,也算是嫡长子,加重了皇太子法统地位,稳定朝局,免得有人会拿出身这件事做文章。
而且养在皇后身边,现在看来,二人也是真的有了母子之情,这对于无儿无女的皇后,日后也算一份保障。
历史上明英宗驾崩之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结发妻子。
虽然皇帝对女人很多,可对钱皇后,朱祁镇也当真算是情深义重。
少年夫妻,土木堡之后,钱皇后就这样每天每夜地祈求,几乎哭瞎的眼睛。
后来囚禁南宫的时候,也是夫妻两人始终相伴。
南宫朝不保夕的日子里,钱皇后一面百般宽慰迁就丈夫,一面支撑着病体带领南宫中的嫔妃宫娥赶制绣品,以此换些食用。
在互相依靠彼此慰藉中,两人相互扶持走过了七年的漫长岁月。
哪怕是到了最后,皇帝到了不得不放手的时候,他安排好了一切,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死后妻子的处境。
果然,哪怕明英宗做了诸多措施,可还是没能护住钱皇后。
英宗驾崩五年,晚景凄凉的钱太后就思夫成疾又抑郁寡欢,离开了人世。
“太子,倒是黏皇后黏的紧啊。”
朱祁镇笑道。
“怎么,陛下难不成吃了深哥的醋?”
钱皇后想起刚刚毛手毛脚,轻笑挪谕道。
“咳”,朱祁镇咳嗦一声,喝了口茶,缓和了自己刚刚精虫上脑的尴尬。
“好了,先起来吧,朕也不是怪你。你照顾太子,也不容易。
来人,赏她双份月例。”
朱祁镇适时转移话题。
一听皇帝有赏,刚刚站起来的宫女又跪了下去谢恩。
“奴婢万贞儿,谢陛下赏赐。”
“噗……”
刚刚入口的茶水全从朱祁镇嘴里喷了出来,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万贞儿的宫女。
万贞儿在朱祁镇的目光下审视之下,觉得无所遁形,身子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万贞儿,你是万贞儿?”
朱祁镇不确定的询问一遍。
万贞儿此时更慌了,脑子一片空白,带着一丝哭腔,颤着嗓子,机械般的回到:“回,回陛下,奴婢,奴婢万贞儿,山东省青州府诸城县人,入宫的时候,在太后娘娘宫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