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吞噬。

或许这并没有什么，毕竟它和本体，除了精神力的强弱之外没什么区别，可是当它和本体之间的联系断掉之后，它就可以说是一个完整个个体了。

一个拥有自己思想的完整个体，再也不会受到本体的影响，独立在外的生命。

沉默了很久，千目虫停下了思索。

“没有办法，只能你们人类自己扛住了。”

密室之中，四老神情严肃的围着陈元站成四象位，密室墙上的纹路依旧绽放着晦涩的黑芒。

他们等了很久，陈元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还是保持着刚刚的表情全身僵硬的站着。

“你能确定吗？”

开口的是顾守阳，他是场中最担心陈元安危的人。

古剑沧点点头，答道“当初‘龙’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恐怕‘龙’的灵魂碎片也带着污染，最终在今天感染到了第二个人。”

听闻这句话，顾守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龙”都没有摆脱这种精神污染，更别说才f级顶尖的陈元了。

“诶。”一声惋惜的感叹从陆凤吾的口中传出，他的眉眼之间全是沉重，“天妒英才啊。”

墨今古也是苦涩一笑，颓然道“这下我还怎么面对我孙女啊，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岂不是要跟我拼命？”

没有人对墨今古的笑话有反应，他们明白，这只是墨今古不愿直说的借口而已。

陈元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承载着四老的希望，他们一致认为这个优秀的年轻人能在未来扛起振兴古武的大旗，而陈元也从来没让他们失望。

他的每一步都伴随着莫大的风险，或生死，或名誉，或心性。

饶是面对这些，陈元依旧一路过关斩将，将重重险阻破开，好像就只需要水到渠成之时，便会扶摇直上九万里。

而现在，陈元居然栽了，而且还可以说是栽在他们的手上。

想着这些，古剑沧长长的叹了口气。

“如果陈元他变得和‘龙’一样，他的修为，就让我们来亲手废掉吧。”

没有人说话，他们不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也不是不愿意将亲手栽培的苗子毁掉，而是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陈元能再次绽放奇迹。

沉默了良久，顾守阳深吸了口气，正色道“相信他，他是陈元，剿灭了‘影

’，治好了我的暗伤，组织了‘sts’，击败了白阶，现在对他失去信心，太早了。”

说着，顾守阳的脸上绽出一丝微笑，眼中的期许放到了最大。

是的，这个年轻人，值得自己去相信。

“……顾老，不是我不愿意去相信。”墨今古沉着脸，苦涩一笑，“而是这个奇迹，太难太难，a级的‘龙’都没有办法抵抗，陈元怎么做得到？与其看着一个疯掉的陈元，我宁愿看着一个颓废的他。”

就如同话里的意思，墨今古已经将心中最后的那丝希望散去，同时伸出自己的手，做出捏印的手势。

一边的陆凤吾再次一叹，眉眼间的沉重换做了决然。

“我同意墨老的意见，这件事是我们造成的，所以就算是倾尽所有，我也不能让事情再次恶化。”

听闻，顾守阳看着两位知己好友的脸，想说些什么却无从说起。

他们的道理也是对的，自己也能接受，可是对于陈元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而在顾守阳沉默的期间，古剑沧的脸色越发的沉重。

三人的话他同样感同身受，都能理解，但最终，做出最后选择的是他。

闭眼，睁眼，古剑沧的眼中浮现了一股沧桑，他身周的空气突然粘稠起来，就像是看着腾腾的气雾，而古剑沧在其中扭曲。

感受到着有如万古长夜的空气，顾守阳心中悲凉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