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些人为求其一幅画而愿掷千金,更有不少画师不远千里赶至黄山,只求能拜在门下、学其画艺。
黄山派跟神女宫相似,不爱与武林各派打交道,但神女宫是自恃清高,黄山派则是嫌浪费时间,若不是因为朝廷强令,黄山派恐怕都不愿派队参加武林大会。
张安堃是黄山派掌门,不过他也很年轻,才三十多岁,他的师父、师伯、师叔们都健在,由于不愿被俗务烦扰而影响绘画,强迫他接任掌门。
这位黄山派的年轻掌门一副文士打扮,长得也文质彬彬,然而举止却有些奇怪,上台之后双眼就死死的盯着薛畅,看得薛畅都有点发毛。
等到龙卫下台,薛畅正要拱手行礼,他大喊一声:“兄台先别动!”把薛畅吓了一跳。
他伸出手掌,眯着眼睛,对着薛畅比划着什么,还不停的左看右看。
若是不知情的武林人定会觉得此人莫不是在羞辱自己,但薛畅看到这些,却突然想起了前世他在大学时所认识的一位美院妹子,竟然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张安堃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正色的对薛畅说道:“本派人人皆会丹青,但爱好各自不同,有人喜画景,有人喜画花,有人喜欢兽……吾爱画人。兄台气宇轩昂,英武非凡,吾见猎心喜,愿为你画一幅少年英雄登山图,可好?”
薛畅觉得有趣,于是说道:“求之不得。”
“好。”张安堃点了一下头,抽出系于腰间的兵器——一支一尺多长的铁笔。
看来黄山派擅长使用短兵……薛畅心里想着,静待对手出招。
谁知张安堃却说道:“绘画须有意境,以情入画,方可动人,请再允吾酝酿片刻。”
薛畅耐住性子,想看个究竟,于是说道:“可。”
张安堃瞪大双眼,凝视薛畅,似乎要将他的整个模样都映入脑海,然后他闭上双眼,静静站立,唯有那只铁笔在微微的划动。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极其兴奋的喊道:“请兄台看我作画!”说着,他挺身直进,挥笔朝薛畅胸前点来。
薛畅不慌不忙用左手架住,感觉笔杆坚硬沉重,恐怕是特殊金属所致。
他这稍一分神,突见那一寸多长的笔尖往下一耷,点向了他手臂的曲池穴。
这竟是真的笔毛!……薛畅略感吃惊,急忙撤手退步。
按道理,张安堃此时应该持笔再刺,以占住先机,谁知他竟原地挥笔下划,这一招对薛畅没任何威胁,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能防止薛畅的反击而已。
薛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低声说了一句:“有点意思。”于是也不反击,静待对方继续进攻。
张安堃的武功非常独特,他手中的铁笔可以当做铁锏用,可戳、可砸、可挡,铁笔沉重、他内功又不弱,挥动之间,威势惊人。而铁笔的尖端是真正的动物毫毛所制,在灌注内力的情况下,却柔韧灵活如手指,可以趁其不备、点其要穴,可以说这是一柄刚柔并济的奇兵,而张安堃使用它就如同自己手臂一般挥洒自如。
更重要的是张安堃所使的招式令人难以忖度,不时有大违常规的招法让薛畅颇感惊奇,当然也有一些明显的缓招。不过薛畅为了让张安堃尽情施展而从不反击,只用叶落莺飞轻功和醉拳的步法尽力躲闪。
张安堃沉浸于自己所施展的招式中,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这里还差一笔!……这山树木丰茂,着墨应该更浓,再多点几下……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仿佛他不是在比武,而是在绘画。
他的双眼虽然看着前方,眼眸却没有聚焦在薛畅身上,而是凝视着虚空,充满了灼热,到了最后神情却越发痴狂,手中的铁笔使得越发猛烈快捷,招数也更加奇妙,薛畅光靠闪避己难以支撑,不得不偶尔出招反击,方能得喘息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