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祠堂的大殿上,在众位新入门的弟子退下后,数百位被派来观礼的内外门弟子也依次退出,整个大殿内只剩下十几位宗门的高层修士。
他们中只有掌门罗絮泉、天元殿副殿主唐明镜、玉衡峰首座李玉寰和青辉子这四位金丹修士,其他人皆为门中筑基长老。
“李师弟平日里不是最厌烦这些庶务琐事吗?想不到这次居然会亲自前来,倒是让老道刮目相看啊。”白眉低垂的罗絮泉轻捋长须,笑呵呵地看向李玉寰。
一旁的唐明镜在没有后辈弟子的情况下,也卸下了满脸的严肃,对着李玉寰笑骂道:“你这个惫懒货,自从当上一峰首座后,总算是有了几分责任感。”
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挪揄起李玉寰来,李玉寰虽然贵为金丹真人、一峰首座,但年纪尚不足百岁,在门中所有金丹修士中最为年轻。
只因为如今突破到金丹期,所以提了辈分,实际上,有不少门中的筑基长老都比他辈分大,平日里这些宗门长老们最喜欢做的,就是打趣这个面冷心热的小师叔,一时间,整个大殿中都充满了轻松愉快的气氛。
李玉寰早已习惯这些,表情不变,对着罗絮泉拱了拱手,道:“掌门师兄,这次通过摘星法会的内门弟子中,却是有我的一位族人后辈和他的道侣,我想将这二人收入我玉衡峰内。”
“哦?就是你上次提到过的亲族?”罗絮泉笑了笑道:“自无不可,想不到这二人居然都能成为内门弟子,李师弟,你没有私下里找青辉子师弟说情吧?”
李玉寰难得的面色微红,正要如实禀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只见一直保持安静的青辉子上前一步,满脸笑意地说道:“李师弟这位后辈可了不得,除了灵根资质较差,其余各项皆为甲等,尤其是神魂修为方面,已经接近筑基中期修士,前途不可限量。”
青辉子朝李玉寰轻轻颔首,继续道:“我将李师弟这位后辈排在此次法会的第一名,完全是秉公而为,至于他的那位道侣,除了阵法天赋不凡外,却是别无所长,至于我为何将她也列入内门……就由秦师妹为大家解惑吧。”
青辉子说到这儿,轻轻叹息一声,满眼复杂地朝此间众人中,一位老态龙钟的女修看去。
这位老妪满头银发,皱纹深刻,老到似乎连眼皮都抬不动的样子,听到青辉子的话后,她颤颤巍巍地踏出几步,来到其他人面前,众人看着她苍老的面容,一时安静下来。
秦婉然,是和青辉子同辈的真传弟子,已经一百八十多岁,在门中筑基长老中,算是最老的一批。
星月宗内,除了元婴真君外,其余修士共分为三个辈分,外门和内门的弟子们辈分最低,他们称呼金丹真人为师祖,称呼真传弟子和筑基长老们为师叔。
其中,长老一职最为特殊,不是宗内所有的筑基修士都有资格担任,而是只有当下一代的真传弟子出现时,上一代真传弟子中还未突破到金丹期的修士,就会自动成为长老,辈分与当代的真传弟子们相同。
他们拥有一项特权,就是可以像金丹真人一样,在本峰的内门弟子中收徒,这些长老的徒弟虽然不入宗门的真传行列,但也隐隐比其他内门弟子高出半格。
而青辉子称呼这位秦婉然为师妹,实际上却是由于彼此关系亲近,已经不拘泥于辈分了。
秦婉然不久前孤注一掷地冲击金丹期,但还是没能成功,反而在突破时伤了自身寿元,眼下已经没几年好活了。
秦婉然朝着掌门罗絮泉深深施了一礼,口中喃喃道:“掌门师叔,我的情况您也清楚,只剩下年可活了,我这辈子一心向道,没能收下半个传人,实在不忍心自己这一身阵法传承失传,所以特意托青辉子师兄带回一个有阵法天赋的弟子,收为徒弟……我违反了宗门戒律,还请掌门师叔责罚!”
这一番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