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下我就得过上逃亡的生活,那看来这是你走出这个事务所之后注定的结局。”
锁链从玄介子身上松下来,化为玉镯回到手腕上,我将玄介子镰刀置于木桌上。
“拿着你的镰刀去逃亡吧。”
玄介子看着桌上的镰刀,不置可否。
“大人,我不想走上逃亡之路。身为执法官,我知道被执法是什么样子的。不是被拿去实验室中变成实验对象,就是直接处死。大人,大人,我不想逃亡。”
“我也不想被你抓。”
玄介子突然扑通一声双膝跪拜在地上,给我吓了一跳。
“大人,请指一条明路吧!”
“起来说话,起来说话。”
玄介子把镰刀推到我的面前:“在下愿把执法器献给大人,请大人指一条明路,在下不想逃亡!”
“我不需要你的执法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指明路。再说,第七重界已经这么喜欢越界执法了,我若是再帮你逃亡,不就也成了你的从犯?我还不想自找麻烦。你拿着你的法器,走吧。”
玄介子拿起镰刀,突然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若出此门之后要被追杀,我不如就此自我了断作罢!”
“其实也是个方法。”
“什么?”
“若你能保证自我了断后保证元神的完整,可在这地狱中重新投胎,重回六道。从此改头换面,不再为第七重界效力。不过啊,一般自杀的灵魂都会在地狱中兜转一段时间的,恐怕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不知你在兜转的这段时间里被抓住了会怎么样。”
玄介子把镰刀往地上一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依我看,逃亡就逃亡好了。现接受逃亡的现状,之后再想办法。其实逃亡一事本身没那么可怕,是你的恐惧放大了这件事的困难程度。”
“大人此言何意?”
“你不是生来就是执法官,每个灵魂生来都是自由的,但享受自由的过程也是克服恐惧的过程。
如果第七重界的执法如此严苛,又跨维度如此之多,你在逃亡的过程中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也会碰到不少志同道合,或者说有同样困境的旅伴。这些旅伴也许是逃亡在路上的其他执法官,也许是逃避执法官追捕的人。
总而言之,和你分享相同命运的人,应该有很多。你可以去找到他们,互相支持,看看怎么在逃亡路上生存下去。”
玄介子听着听着,眼睛都亮了:“大人所说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好了,那你去吧。”
玄介子一把抓起桌上的镰刀,将他腰上的一块腰牌割断下来至于我桌上。腰牌是漆黑乌木,正面刻着“七重界执法官”六字,反面刻着“玄介子”。
“大人,我玄介子从此将过上逃亡之路,与之前的生活不再有任何联系。我将此腰牌留在大人这里,若是以后再有七重界的执法官来找大人麻烦,您可以出示此腰牌,说是我玄介子的朋友。若是遇到了老友,倒也能好说话一些。”
“那要是遇到了你的仇家呢?你以后的仇家恐怕不少。”
“那在下就不能保证了。”
“行吧,我知道了。这腰牌还是你拿着吧,也许逃亡路上用得到。这种时候,你手上能够保住自己的筹码越多越好,请多自我保重吧。”
玄介子无言片刻,他收回桌上的乌木腰牌,对我拱手一拜。
我起身,拱手回礼。
事务所中央再次升起紫色虹光,玄介子看着我,严肃地点了点头,退入虹光中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