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样,往饿鬼道里扔着新鲜的肉块。肉块上还粘连着几片眼熟的紫红色碎布。饿鬼大概是好久没有尝到新鲜的人肉,吼叫着从门后涌出,但又因为无法突破结界,双手在空中挥舞。无数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死死盯着空中飞舞的肉块,扑食而去。
我看着这副饿鬼争食的景象,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受欢迎。(虽不好意思承认,心中是有些开心的。)
饿鬼实在太多,肉块又实在有限,它们之间竟然互相厮打起来。一时间,肉块和肢体四散飞溅在空中,惨叫声连连。牛头马面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从一个红色的大桶里扯出长长的肠子和我叫不出名的器官往门后扔去。
我坐在门口看着这场激烈的争斗,心中突感有些悲凉——若是我吃的胖点,大概它们能多吃几块肉?这个念头冒了出来,但很快又被另一个念头驳倒——好贪心哦执笔,你再胖,也喂不饱饿鬼道的所有众生啊。
大桶里的肉块差不多已经被喂干净了,我如同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葬礼。利落干脆,物尽其用。虽然没有音乐为伴,但饿鬼们咀嚼啃咬的声音足矣。肉身已去,我好像也跟着轻松了起来,嘴里哼着小调,脚下不由自主地就跳起了舞。
远方的事务所像巨型黑曜石,安放在地狱的大地上。
我的脚步继续蹦跳旋转着,在饿鬼道的门口远远眺望日夜相伴的事务所。
为何而执,为何而笔,一切都渐渐明了起来。
此时此刻,远方的人间正是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