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用的是武力,大多人其实也就是半推半就,真捉了人也不能当真塞进去洞房生米煮成熟饭。
尤其是人家陈定背后可是参政以及老丈人那边可是宰相之家,虽然是前首相,但谁真敢抢他孙女的夫婿,他就当真敢给人好看。
于是当天晚上陈定便回来了,不过脸色有些臭,抱怨道:“静安,你这是见死不救啊,万一我回不来了怎么办?”
陈宓笑道:“那也无妨,便多一个嫂子就是了,也没有大碍。”
陈定气道:“这事情能这么论么,真要出意外了,到时候我怎么对得起你嫂子。”
陈宓见到陈定真生气了,赶紧道歉道:“这事情是弟弟我做的不对,但那种情况下,咱们也是反抗不了的,檀家兄弟能够将我给捞出来也是不错了,顾不上哥哥也是自然。”
陈定自然不是胡搅蛮缠的人,他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的确是没有其他太好的办法,两兄弟说着话时候,余中余贯等人也陆陆续续被送回来了,大多不算狼狈,一个个都笑吟吟的。
陈宓笑问道:”怎么,大家看起来心情也还不错啊。“
余中笑道:“那是!也算是不错的体验啊。”
陈宓哈哈一笑:“余兄是怎么脱身的?”
余中耸肩道:“无非便是说自己已经有娇妻呗,他们还能真去查不成,而且这玩意,难道还真能强迫不成,无非便是半推半就才能够成,真要坚决反对,他们也是不敢冒险的。”
陈宓连连点头,想必也是这个道理。
“至于我为什么挺开心的,主要是,那老员外给咱送了不少的钱,算是当赔礼了,回来的时候我数了数,好家伙,几十两银子呢。”
陈宓大笑起来:“这算是出场费了,这一趟走得不冤,大家也都有么?”
其余的人也都哄堂大笑起来,连陈定也都点头承认。
众人大笑,声音颇大,陈宓生怕吵醒张载,便与众人一起来到隔壁的院子。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如今大家也都过了省试,一个出身算是稳了,俱都胸怀大畅起来,于是有人提出通宵达旦的痛饮美酒。
众人大声赞同,连陈定也没有意见。
陈宓中了会元之事,卢伯蕴纵然不是第一个知道,也相离不远了。
早早便过来候着了,等着陈宓带着众人过去酒楼喝酒,只是今晚的众人不愿意出去。
但卢伯蕴也有办法,令人从酒楼里带着酒菜过来,便在这小院中欢呼庆祝起来。
年轻人喝酒自然声音大了些,隔壁那边也是一户官宦人家,找了过来想要让他们小声点,没想得知这群年轻人都中了举,不仅没有呵斥,还命人送了好几坛好酒过来,说是为年轻人们的未来而庆祝。
不过这也是今晚汴京的一个缩影罢了,今晚的汴京,有因为落榜寻死觅活的书生,也有中了举放浪形骸的新科贡士,反正今晚的汴京城是安静不了的。
汴京本地人称呼这应考的士子为四害之一,说的是这些年轻的士子们年轻气盛。
他们一来,汴京城往日的秩序也会被迫改变,这些士子们要么自命清高,要么自认为是正义,中了举的一下子飘了起来,落榜了的又怀才不遇。
反正都是一帮不太安分的年轻人。
但汴京城口上称他们是祸害,但也都明白,这些年轻人便是国朝的未来,也没有谁当真会与他们计较。
陈宓中了会元,心里着实也是开心的。
虽然说这只是他要实现梦想的手段,但当真中了,的确是感觉不同的。
尤其是伸出其中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到这会元的分量。
余中余贯等人,没有喝酒之前,还能够保持着比较好的风度,但是喝醉了之后,便真正暴露出他们内心的各种真实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