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溪流,因为这条溪水,两座山峰总是怅然相望,永也不能厮守。难道说,你要让爸妈彼此瞧着,终生不相往来么?”苏婉莹先是涨红了脸,然后定定地瞧着那两座青峰,脸色越发惨白。
苏婉莹仿佛一时间浮想联翩说道:“大哥哥说的对,若要以人作比,比作‘怨侣峰’更加贴切。自古多怨侣,有情人难成眷属,古诗有云:‘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两座山峰就如牛郎织女,只因一河相隔,结果脉脉永年,不得一会。”
牛郎织女的传说流传千年,每天夜里,银河畔那两颗寒星,不知引发了多少悲叹,牵动了多少女儿芳心。苏婉莹将那最末一句古诗吟诵数遍,不知怎地就流下泪来。
杨华眼看花晓霜落泪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抓住苏婉莹手说:“牛郎织女太没用了,就会你瞪我,我瞪你,便如一对儿傻鸟。换了是我,就用泥土把天河填得严实,趟过去就是了。”苏婉莹噗嗤一笑道:“你才是大傻鸟,河汉无极,你晓得天河水有多深、有多广吗?就会胡吹大气,也不害臊”。
杨华笑道:“好啊,河汉无极,那么七月七日,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要几多喜鹊才能搭成鹊桥呢?既然鸟儿都能搭成桥梁,人又为什么不能填平天河呢?难道说,人连鸟都不如么?若是我,纵使天涯海角,我也要跟你永不分离”他言辞凿凿,苏婉莹听的一时想哭又想笑,终是默默牵着杨华的手继续朝前了。
双峰渐近,峰顶居然有人。北峰顶上一株老松,亭亭如盖,两个白须老人端坐松下,悠然对弈。旁有总角童子,对着炉火烧煮茶水,铜壶里一缕白气,散入天际。南峰则四面绝壁,光溜溜无可借足,但峰巅悬崖处,却坐了一名灰衣老者,垂竿而钓,百余尺的鱼线沉入峰下深潭。众人瞧得吃惊,纷纷心想:“这么高也能钓鱼?”一念未绝,哗然水响,一条青鲤离潭而起,在空中活泼泼划了个弧,飞升数十丈,落到老者手里。
一名对弈老者笑道:“恭喜恭喜,袁老二你守了大半天,到底开张啦!”双峰间罡风烈烈,老者的话语却掠过数百尺,一字一句钻入众人耳中。那钓鱼老者冷笑道:“谷老三,你还有脸说,你几次三番,大呼小叫,惊走了老夫的鱼儿。”另一名弈棋老者道:“你自己不济,却来怪人。”那钓鱼老者冷哼一声,道:“论到钓鱼,这世上谁能及得上我?”言辞间大为自负。
抵达峰底溪边,众人弃了木牛流马,苏婉莹上前一步,向着钓鱼老者叫道:“袁公公。”又向对弈二老叫道:“方公公,谷公公。”不料三人却闻若未闻,想来此间风大,苏婉莹内力不足,话语送不上去。
陈庆之见状当下一手按腰,长笑道:“三位鹤老,晚辈叨扰了”语声朗朗,直如虎啸龙吟。杨华心中佩服:“陈大哥好厉害,只怕爹也及不上他。”
三名老者闻声向这里一瞧,那名姓方的老者顿时一惊道:“这就是少楼主外面的朋友?许多年不见如此厉害的年轻人了”。
说完三名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跃而下,纷纷打量起陈庆之几人来,只见苏荷恭敬上前道:“见过三位长老,幸不辱命将少楼主平安带回了”。
“呵呵,婉莹果然是有福气之人,匆匆一趟竟然认识了如此了不得的人物,我们烟雨楼真是孤陋寡闻太久了啊”方姓老者抚须笑道、
正在此时,两峰间驶来一艘龙舟。这龙舟顺流而下,模样古怪,船首船尾均是龙头,张口怒目,甚是威猛。
船头一人四十年纪,容貌清奇,双手按着龙头双角,并不操橹划桨,那船却似活了一般,两侧六只铁桨整齐划动。苏婉莹龙舟近岸,拱手笑道:“封回师兄来啦”。
那人笑道:“少主取笑了。”苏婉莹又向叶钊笑道,“师兄,嫂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