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又称荻花,也就是诗经里所述的蒹葭;看着灰白一片、与江天相接的芦苇荡,杨华暗道要是能出其不意将人质抢出藏身到芦苇荡里,脱困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注意听着船头的动静,杨华与苏婉莹低声商议救人的细节。
水匪一定会分出人手去跟肉票家人谈判收赎银,尽管他们只是拿钱不给人,但势必会分出一部分力量离开这里——清晨时杨华和苏婉莹在关押肉票的花厅外听了一阵子,里面关押着三十多个的少年,也不知道这伙水匪从哪里绑来这么多肉票而且能确认这些肉票身上的确有油水可刮,总之等水匪分头行动这将是他们出手救人的绝佳时机。
船从河汊道口进入芦苇荡,藏在芦苇荡里的鸟群就像箭雨似的射向天空,场面异常的壮观,杨华看着芦苇荡里积着厚厚的一层鸟粪,心想荒岛却是鸟的天堂,不知道两岸看到这边天空下的鸟群会不会觉得异常。
进入芦苇荡才发现要带着人质藏身到芦苇荡深处并不容易。秋季江水丰沛,河汊两边的大片芦苇只有花头露在水面上,只怕人下去头不能露出水面。加上水里水草丰茂,人进去很容易给缠住,带着那些哭哭啼啼的孩子钻进芦苇荡深处,比横游过江还不轻松。
杨华与苏婉莹商议着还是等水匪分兵之后,只要看守画舫的人少于十人,甚至可以夺船救人,之后即使有水匪凫水追来,苏婉莹和其他人以逸待劳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约莫半个时辰后,船行驶到了芦苇荡深处,只见一处水寨竟然藏在这里,待船停稳后便听那些水匪开始吆喝着往画舫走来。
“他娘的终于到地方了,把那些肉票和小白脸都带下来吧“。
”嘿嘿,既然到地方了,那个小娘们可以带过来了吧“
”哈哈哈“一阵哄笑声从那些水匪身上爆发出来。
声音落下后不久,杨华便看到一队水匪淫笑着朝画舫走来,不一会几人走近船头舱内,片刻后就见杜锋和董源一脸惊慌地被带了出来,唯独楚媚迟迟不见人影。
“赵老大可是吩咐过不能打草惊蛇的,你他娘可要快点!”带着杜锋的一名水匪朝着身后喊道。
“他那鸟,枪蜡炮,想要久也久不了啊。哈哈哈”一阵哄笑声又传了出来。
船尾处,杨华跟苏婉莹对视一眼,显然有个粗鄙的水匪按耐不住心中的骚动留在了船舱里。
“刚刚出来七个,回去了五个,刚好两个人”杨华说着意味深长地与苏婉莹对视了一眼。
...
...
“你...你不要过来,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都给你!”船舱里楚媚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慌张。
“嘿嘿,小娘子,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样的美人可比那点钱珍贵多了”水匪的笑声接连传出。
只见两个水匪,一高一矮缓步向着楚媚而去,楚媚眼神慌张不安,青葱玉手不知所措地捏住裙角,随着水匪的逼近楚媚也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直到“哐当”一声后她已经退到了墙角处,一件雅致的青瓷花瓶伴着楚媚不安的情绪一同落在了地上。
“求求你们...”楚媚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近乎是求饶的味道,但显然这样的画面在两个被欲望冲昏了头的水匪看来,更激起了他们占有的渴望。
“我就替杜家父子先尝尝你这个秦川第一歌姬的味道”那水匪抿了抿嘴朝前踏出一步。
“砰”地一声,正在此时身后紧闭的舱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他奶奶的,不就一会的事,又来打扰老子干嘛?”那水匪闻声恼怒道,但他下一瞬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在他的眼中,一道人影瞬息而在,他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白嫩的拳头的残影,而后就带着疑惑和震惊被轰飞来出去。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