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陵城的早市陆陆续续已经开启,这个时节,鱼糕是江陵百姓最爱的早点,南康王萧宝融也不例外。
王府内,萧宝融咬下一口鱼糕,轻轻放在手心低垂下去,只见一道白色影子瞬间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先是警惕地伸长脖子闻了闻他手中的鱼糕,然后便一口将鱼糕咬住继续钻到了桌子底下,只是距离萧宝融又近了一步。
萧宝融眼中带笑,此时的月牙,虽然与自己时刻保持距离,但是在自己美食诱惑下已经有所好转,不过看看一旁被咬破的桌角和门框,他不由苦笑江雨禾说它调皮果然没错,不过好在他别的没有,有的是时间。
萧宝融看着月牙不由心中一凛,这白狼自幼背井离乡、寄人篱下,与自己又是何其相似。
“殿下,府外有人求见,自称是昨晚来过的朋友”一名家仆来到门外说道。
“让他去书房吧”萧宝融将手中鱼糕轻轻放在桌下说道。
片刻后,王府那间最为雅致的书房里,萧宝融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一脸平静道:“没想到是你呢”。
王天虎笑了笑道:“小人也没想到昨晚能见到殿下”。
一大早,王天虎就悄然离开了客栈,不过前几日他每天一早都假装去寻找妻儿,所以这次出来也没引起陈庆之等人的注意,却不知为何他出现在了南康王府。
“近日来江陵城人心惶惶,我听说不少官员都收到了一封传信,送信的那位,是阁下吧”萧宝融镇定自若道。
“殿下聪慧过人,正是小人”王天虎直截了当地承认了。
“你夜闯官员府邸这是大罪,不怕我抓你嘛,还是你也觉得,我不过是个孩子”萧宝融突然语气沉重,与那张稚嫩的脸完全不衬。
“若经过昨晚谁还觉得殿下是个孩子,那他就是天大的傻子了”王天虎说道:“更何况殿下看似足不出户,却对荆州官员的秘闻了如指掌,可见殿下也绝不是纸上谈兵之人”。
“所以,那封信上说刘山阳将袭击荆州和雍州,是真是假”?
“真假有那么重要吗殿下?”王天虎笑着回答道:“刘山阳此刻大军就在荆州境内,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袭击,但荆州和雍州唇亡齿寒,却假不了殿下”。
“你这是诡辩之术,呵呵,萧衍派你来的吧”萧宝融突然说道:“先是放出意图联合荆州起兵的消息,让陛下起疑派出刘山阳,再让你潜入江陵,偷偷放出刘山阳要对荆州用兵的消息,惹得人心惶惶,荆州一直以来都惧怕襄阳人,此时唇亡齿寒,便会一个个想着依附于萧衍,唯一的隐患就是长史萧颍冑,他是陛下的爱臣,为了自证清白,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你,而只有我,能保证你可以活着见到萧颍冑,我说的对吗”?
“知道瞒不过殿下,府君派我来,是为了与荆州共谋大业的”王天虎听闻后浑身一怔,愈发对萧宝融刮目相看,自然也不敢隐瞒什么。
“可是你难道忘了?我与陛下可是血脉之亲,我应该现在就拿你的人头送给陛下才是”萧宝融抿了一口淡茶说道。
“府君说过,殿下深明大义,一定会明白,只有雍州和荆州联手,殿下才有机会拿到真正走出陛下的阴影”王天虎又说道,只是眼神飘忽不定,显然他对萧宝融会做什么决定根本拿不准,可是如今外面查他查的很紧,要想完成使命,萧宝融这步棋再危险也得试一试。
萧宝融闻言后放下茶杯,手中突然拿起一本书,书面上赫然绣着《阿毗昙心论》几个字,这是一本广为流传的佛学经典,只见萧宝融翻开佛经看了一眼突然笑道:“只怕真正想要权力的,是萧衍吧”。
王天虎浑身一震看着萧宝融,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萧宝融看他一脸窘迫又笑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就算见到了萧颖达,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答应你”?
“殿下放心,府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