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丘山下,拓跋斯带着数百铁骑驻扎在山下,披覆铁甲,手持长枪,隔着老远,都能感觉一道骇人的杀意。
阳丘山中,宁长生带着八难众散去山林之中,隐藏于暗出,阳丘山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也绝逃不过八难众的眼睛。
阳丘山上,还是那座破庙之中,一个紫衣少女张蜉蝣爬在一头白虎身上,发出轻微的酣声,嘴巴吧唧吧唧,似乎在梦中吃到了美味佳肴一样。
张蜉蝣身侧,桓武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双手无处安放,在地面之上勾勾画画,眼睛时不时偷偷瞄向前方,眼中便有喜悦之色闪烁,随后便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张蜉蝣,看到张蜉蝣依旧在睡觉,不由松了一口气,目光又不自觉的看向前方。
天真无邪的痴傻少年,遇到刁蛮任性的少女,总归是要被欺负的。
桓武的运气足够好,除去张蜉蝣不说,释道人也是个为老不尊、又护短的老家伙,没少帮张蜉蝣欺负桓武。
两人前方,释道人戴一顶道冠,坐姿狂放不羁,洒脱至极,今日显然是个酒肉和尚。
他的对面,桓骑一身黑衣,身躯笔直,尽的男儿风采,可是桓骑眉宇之间,略显忧愁之色,显然有心事。
两人中间,便是一张棋盘,棋盘之上,黑白棋子散落,此刻棋局刚刚到了激烈时候。
桓骑身后,黄三刀背负黑刀,无心观看棋局,目光落在释道人身上,却看不出一点释道人半分底细,眼中的忌惮之色,不由更加浓郁。
半刻钟之后,白子如龙,已经将黑子逼入绝境,再无翻身的可能。
“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居然连赢我十三局,也不让我一局,你这牛鼻子老道,当真没有眼力,扫兴!”
桓将从棋盒中抓出一把黑子,胡乱潵在棋盘之上,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伸出手掌,随意拨动黑子、白子,棋局变彻底乱了!
释道人得意一笑,说道:“我只拿七分棋力,又让你六子,你也不能胜我,也就勉勉强强支撑到终局,此刻居然怪我没让着你!”
“你既然让我三分棋子加六枚白子,为何就不能再让一步呢?”
桓骑气恼说道:“论棋力,我差你十万八千里,赢你自然是痴人说梦,但是你要输给我,还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你连赢十三盘,我便连输十三盘,我好歹也有些脸面,你这样做,我很没面子啊!”
“九局之后,我局局留下致命破绽,你竟全然看不到,可见你的心思,不在这棋盘之上,这会倒埋怨起我来了!”
释道人无奈说道:“你这家伙,当真无赖,说话之时,竟然比我家张蜉蝣还没有良心!”
桓骑微微一笑,幽幽说道:“说话没良心,总比做人没良心的好啊!”
“这倒是实话!”
释道人笑道:“你这家伙,做人还是有良心的,自从你上过这阳丘山之后,我做道士的时候,便从不缺酒肉。”
桓骑笑道:“你这人也是奇怪。明明身怀通天本事,偏偏为吃穿用度发愁,不要脸的时候,连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说你是道士,一句贫僧,两声老衲,满嘴阿弥陀佛;说你是和尚,酒也吃,肉也喝,贪痴嗔三戒皆破!”
桓骑继续说道:“你不伦不类,是个四不像,白瞎了这一手好棋!”
“哈哈哈!”
释道人大笑不已,乐不可支说道:“我这一生,有七种本事。逍遥第一,随心第二,放荡第三,不羁第四,棋力第五,道术第六,佛法第七!”
“我的道术、佛法,于天下之中,可入前三甲;我的棋力,即便是东吴棋圣弈白秋来了,也未必能胜我半子!”
“逍遥随心,放荡不羁,舍我其谁?”
释道人说道:“上至三皇五帝,中有夏商周三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