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红尘。”
“有权限之人,可以充分享受游戏的乐趣,而处于游戏世界之中的其他生命,本质上都是他们的玩具和……非玩家之角色。”
“非玩家之角色么……”九色光圈赞同:“如此说来,在此处天地,天庭便是玩家之角色,那么非玩家之角色的最佳选择,便是脱离此处世界,也便是超脱。”
“此论与西天教教义相合……红日之神,你与我西天教有缘。”
收费站却笑道:“非也。”
“何为非也?”
“在我看来,有趣之处在于,在这个游戏里面,有一个规律,便是一切无常,没有什么是永恒。”
“只要是生命,便会有斗争。这些权限……者内部,会不会发生矛盾,导致某一天变化发生呢?西天教的出现,正是证明这了这一点。”
九色光圈无法否认这一点,西天教的建立,最初的确是众神内部出现矛盾。
“而如我这般人的出现,亦不会是个例。”
“即便今日我被天庭兵马剿灭于此处,还会有万万千的后来者。”
九色光圈,顿时大笑,很难不赞同:
“正是如此。”
“然你已洞悉此界生命的本质,便知即便推翻天庭,还会有第二个天庭的出现,只因此界生灵的生存方式便是如此。本质不变,它的运行规律便不会改变。”
“而我历经多个世界,无不如此。”
“你能夺取此处世界,获得权柄,强行更改规律。然若是如此,不服你所定规律之人,定然如你再次接二连三而起,你当知如此。”
“彼时,你便是天庭。”
“世界,不过循环罢了。”
九色光圈道:
“既如此,不如归去,不如超脱。”
“红日之神,你悟了么?”
此神说的是事实。
此神暗示他加入西天教,以他的觉性慧根,能得正果,能够超脱。
不过丁牛看不上西天教给的道:
断灭诸念,彻底无欲无求。
他既能将世界看成游戏,这样的修行对他太容易了,他才要拒绝。
他要保留一点欲念,留一丝“突破”的可能,虽然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然而这正是有趣的地方。
见识带来清高,让人容易沉浸于“怒指乾坤错”的快意,直到某个人用轻蔑的眼神回应: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你上。
真的设身处地,他做的会比那些蠢人更好吗?
这个疑问曾经困扰丁牛,他无法自证,同时悚然警觉,自己瞧不上庸人,但做事和他们如出一辙:
选择简单的知是容易的,回避痛苦的行却很难。
思想缺少深厚的实践体验打底,就像看到了高山上的一朵花,即使能用最准确的语言描述它,也不能取代将它握在手中的真实。
空有理性,没有觉性。
这样得到的“道”,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修真之道,化神境之上,是什么呢?
丁牛认为,要解答这个问题必须知行合一。
他一定要推翻天庭。
他要回答自己的“游戏之道”到底是真的不在乎物质?还是弱者吃不到葡萄后的自我安慰?
他要回答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愚蠢?同时自己是否真的懂自己要什么?
他会过最荒淫的日子,做最荒唐的事,来检验自己信念是否真的纯粹。
他的道路利用知与行,互相矛盾碰撞,升华,迎接最后的统一。
现在,他表明自己的态度。
“敢问尊者名号?”
“我乃阿离难。”
“阿离难尊者,我认可你的观点,不过我并不确认你是否能践行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