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仅知天地风色,随处可取,却不知道用天地风色炼丹,别有不同。”
“是么。”星真子笑道:“你这话不过老生常谈,谁都知道不同风色炼丹,成丹会有不同,你又有什么新鲜的说法?”
“新鲜的说法倒没有,却有精深的说法……师兄知道不同风色炼丹不同,哪里不同?如何不同?不妨举个例子。”
“……”星真子便道:“我先听你说。”
“哦,我还是外门弟子之时,朝采晨露,夜采晚风,做炼丹之用,后来自己学会了炼丹,却发现蛟龙峰上的风太硬,水太冷,炼出来的丹药又硬又寒,应龙峰的风呢?又太滑,水太腻,炼出来的丹药又滑又腻,不太爽利,而我们螭龙峰的风呢?烟火气稍重。”
“……”
星真子听没有听说过,他也没有区别过几座峰上的风水有什么差别,大家不都是随拿随用、一样炼的吗?
星真子心道:我可没做过外门弟子!
不仅是他,宣全子、外山两位师叔,以及其他旁观的弟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般言论,就连在队伍最后,与众弟子若即若离的心真子,亦被吸引了注意。
丁牛娓娓道来:“一炉丹丸出炉,因所使用的风、水不同,其性状是不同的,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水土之风骨,便是其风其水,炼制成丹,乃是丹丸之风骨。”
“……”
许多炼丹的弟子听了,不断点头:“有些道理。”
星真子亦说不出反驳的话。
丁牛继续道:“看丹,品丹,看风骨,品风骨,而不是光看延寿、看增修为,看疗伤,故此说师兄俗。”
谷仜
“……”星真子嘿了一声:“你说的风骨,玄之又玄,我倒是爱听,你不妨再说说。”
丁牛道:
“我遍寻仙山胜景,采风采水,去往寒老城、金溪镇、岷山派、东渔派……一共得一百零八色,领略各地风水不同,这才炼出这一枚万色丸。”
“那又如何?”
“炼丹、品丹,细微之处,极致之处,到最后都是维系于所铸风骨,亦如人之精神。用炎风水的力度大一点,风骨偏松,用寒风水的则风骨偏硬,但是丹力解析度很高。”
“观风骨,先观人,同是勇敢,赵国各处,寒老城的人性格坚韧勇敢,黄风门处的人奔放勇敢,各有勇敢,各有特色……而赵国以南,南海派神水岛的风物热情开放,风骨便是不一样的,若说与其接近的,极乐镇红藕池的风骨也不差,极有红尘暖色。”
“观丹,便如观人。”
“……哈!是否有如此夸张?”
丁牛信誓旦旦:“自然是有。”
“……”一些丹道弟子忍不住问:“牛真子,你说的有些门道,既如此细致,那么风水采集的时辰,风骨有什么差别?”
丁牛说道:“用同一套丹炉炼丹,有时候丹色感到有点偏冷,有时丹色不偏不倚正好,后来才发现前者所采的风水在戌时、亥时所采,此乃是天地最寒的时候,此时风骨偏硬,故此冷色。”
“后者用的却是亥时之后的风水,乃是因为此时天地回暖,风骨如同春风复苏,故此暖色。”
“而用日中时采的风水炼丹,成丹次感很差,口感朦胧,只因此时天地元气是最暴躁的时候,风骨狂而乱,炼丹时用这等风、水,丹炉所开开门、休门以及景门开合程度明显需要收窄,不然无法压制,如此一来,丹气、杂气都混在一起,炼出的丹便有些狂燥。”
“此事不是胡诌,乃是铁证如山。”
“……”
“牛真子你这般说,我便想起来了,的确遇到过此类情况!”
便有人再问:“既如此,那么成丹的难易程度与所用风水的风骨有没有关系?”
“自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