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那剑光斩落头颅的瞬间,湛蓝的雷霆好似绶带,从郑泽天手足气窍间跳跃出来,裹挟少年全身肌腱腱鞘经络,好像笼着木偶一般,牵着他全身骨骼跳跃起来。
全身劲力同时爆发,蹲在茶几前的道子,一把抽出血红的天书,足尖一蹬,就从茶室间跃了出去,躲过斩断身下蒲团的一剑,头也不回得冲向院外,在丛林般静止的人群中之字形穿梭闪躲。
而那道白光,也瞬息折杀回来,紧随身后,一路斩来,切石断玉,将拦路之人齐齐切断,个个卷碎,滴血不沾,直追到郑泽天颈前一绕!
生死之间,郑泽天咬破舌尖!双目血赤!脸上血管如蚯蚓一般暴跳起来,空气几乎如混凝土一般,猛得将那道拉向脖颈的白绫按住!
而同时他周身蓝光亦如电蛇般暴涨,闪电雷网如一只鬼手般,扯着少年的躯壳一拉,拽着他从白光下飞扑闪过,头皮被削掉一块,脚踝踩在地上几乎折成了一个直角,整个人横飞着撞破船舷,坠入水泊之中!
于是下个瞬间,
空气和时间恢复了流淌,白光没入云霄,不见了踪影,而拍卖场入口的人群,先是一静,然后血水好像泄洪般扑散开来,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掉落的人头弹跳着滚满甲板。
而郑泽天坠入湖底,思绪在昏暗冰冷的湖水中下沉,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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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剑之术虽然利害,却并非不可防备,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之说,其实吹捧过了,目力不及之处,如果不能用神识锁着,作法算定,则与盲人掷壶无异,必须靠剑上物灵自决……
……
纵然上上品的剑灵剑君,有最高深算法辅佐,到底剑光甚疾,且受天时,地利,命理,术法的影响,难免有失手的时候,且往往一步算错,步步算错,失了先机,再是折损锋芒,事也不可为了……
……
使用飞剑,首在御剑之法,剑算之道,因此剑经秘传,实乃玄门各派,最最核心的秘笈,非掌门嫡传弟子不能托付……
……
其实也没甚么难的,有些山门的剑法,会御使飞剑,先斩当场修为最高之人,有些则先诛命数最薄之辈,还有先杀大毅力者,先杀一品资质的,不尽相同。
但无论如何,这一剑飞出去,能杀几个,能杀得了谁,都是早已箓在剑印里的。所以纵然不知其真传,只要见识得够多,活得够久,人是哪门哪派的飞剑所斩,大致都能认得出来。
……
所以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弟子。
……
呵呵,罗兄,这你还猜不到么,这个世上,只有一部剑经,可以突破所有的禁制法门,随心所欲,如指臂使,想杀几人,就杀几人,想斩哪个,便斩哪个……
……
……
……
一阵刺痛传来,郑泽天睁开眼,土蝼甩着舌头,舔食他头上伤口渗出的血,还想把连着的半块头皮拽下来啃。还是野性难驯,见着肉就想啃呢。
郑泽天甩手给了这畜生一拳,把羊崽子‘咩——’得打翻,坐起身来,掏出丹液冲洗伤口免得感染。
四处望了望,郑泽天发现自己坐在湖边的滩头,远远得能看到几里外的船团,知道是自己撞入湖面时,短暂得昏厥,但还好也没昏太久,被土蝼及时捞上来拖到岸边的。
摸了摸怀里,被血水浸湿的天书还在,郑泽天也松了口气,立刻把书收到玉匣里,收入储物玉中保管。
他原本的打算其实很简单,青霆子也逃到墨竹山许多年了,这天书藏了这么久,暂时拿来当敲门砖应应急,应当没那么快暴露,问题不大。
毕竟郑泽天也是混过江湖的,知道底下的小鬼最难纠缠,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玩什么潜入渗透搜查的,所以只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