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总有再相见的时日吧。”
茯苓呵呵笑着,“谁想着要见他呢,整日叨叨的可烦死人了。好了你也不用看护我了,我再修养一阵,补些妆,这样气色好些了也省的等会儿又挨训。”
李凡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不打扰茯苓修养了,只点点头便退开一旁。
就一个人跑到宝船底下的阴影里坐着,出神得看着不远处,韦真人晃晃悠悠绕着圈拔柱子,那禹步踩得一瘸一拐的,好似只喝醉的公鸡,怪好笑的。
可李凡笑不出来。
这时陆荇走到他身旁。
“……你又待怎样?”李凡心里正烦着呢,把锏抽出来,没好气得道。
“李师弟,你之前的话我认真想过了。”陆荇轻声道,“这里恐怕有一些误会。”
李凡翻了个白眼,“哦,原来我误会你了,真不好意思哈。”
陆荇却没在乎他的语气,平心静气说道,“陆荇确实不曾把图谋天台山一事泄漏给家兄知道,等会儿韦真人破了神火罩,把人都救出来以后,大可以当众对峙。”
出了这许多事情,李凡根本懒得理她。
但陆荇下面一句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为我本不知道此番来的是天台山。”
陆荇朝着猛然把脸扭过来,直瞪着自己的李凡说道,“我们原以为劫杀姜记商会的是普通的马匪,为防万一有仇人暗算,才临时请了严真人暗中看护。
是查着现场的痕迹,一路用秘法追逐过来的。只因一路追到了天台山,见着这些魔僧丧尽天良,陆荇不能视而不见,才同众位道友商议了,趁夜袭击了寺院,抢救了被这些魔头劫掠的女子为人证,请求师门出手的。”
李凡瞪着她,“你说真的?”
她不仅说真的,还没说完,“刚才陆荇搜查了一番庙里的库藏,并未见着姜记丢失的财货,如李师弟你所说,那么这场斗剑,确实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的。大概是想挑拨墨竹山与南宫仙家的纷争。而且现在看来,怕是已经成功了。”
李凡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你说的这些,还有一个点解释不通,而且这个点你没法解释。”
陆荇点点头,“我知道李师弟你的意思,这一点陆荇确实有口难辨。但既然李师弟你当面来提点在下,我想整件事里,或许只有李师弟你没有对我说谎。
所以告诉你倒也无妨。”
她从怀里取出一册账本,递给李凡,“这是陆家委托姜记运送的财货。”
李凡也不伸手接,就看了一眼,见着账目上写的都是些刀锯工具,机关部件,看着就是陆家日常出荷的商货,倒也没什么出奇的。
“东西给人换了,运出去的不是市面上那些普通的木工工具,”陆荇缓缓说道,“统统是家父工坊里,陆家传承了不知多少代的秘藏家传。
榫钻铣刀,量尺精规,线锯镗床。这些基础道具,看着和凡物差别不大,不懂的人根本不晓得其中的价值,但只有这些,精度强度极高的精品治具,才能制备驾驭‘物源枢机’的机关!
可这些家藏,都叫正室私自派人运了出去,送去长思城给大兄了,我原要讨还,结果居然叫人给半道劫了。”
李凡明白了,这些东西对于机关工匠来说,正是胜过法宝的命根子。怎么可能随便乱说。
说白了机关学也好,铸剑术也罢,图纸和原理大家都清楚,人也是一样的人,凭什么你的东西,我怎么也模仿不出来呢?为什么陆荇小小年纪,反倒能做一条强夺天工的莲花臂来,而李凡工坊转悠半天,只能凑一台床弩呢?
差距就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器’上了。
你治具的精度都不行,做出了的东西粗糙,配齐了能装得床弩那么大,机关学又有何用?
把一条莲花臂抢来装上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