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简单。”杨伏波道，“他救了皇帝，得了皇帝的册封，已享大郑国运庇护，你就算没沉睡，恐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推了你的土地庙，建立道观。”

神凡有别，神灵使节是不允许出现凡人面前的，更不能直接干涉改朝换代之事，她要是这时候去跟陈白水打一架，容易被逼现身，也容易影响大郑国运，触犯天规。

他们倒是可以间接影响信奉太一神系的教派，通过他们参与改朝换代之事，扶持明主，等陈白水失去国运庇护，再对付他，然而......低调行事的命令在前，似乎不该再理人间事。

否则，她也不会在这里睡觉，连国都中的土地庙被夷平了都没察觉。

他们思虑再三，决定先观望。

陈白水似乎知晓他们拿他没办法，行事无所顾忌，居然跟皇帝请命上战场，这一上战场，便利用他的术法为皇帝拿下一场胜战，活捉了一王。

他的生祠也在他经过的城池里建立，比起虚无缥缈的土地神话、河神传说，这实实在在的“仙”显然更真，百姓一股脑都去给他上香了。

土地神站在刚刚被鲜血冲刷过的城墙上，翻着手中的名册，喃喃，“这人的来历还真难找。”

土地神信仰遍及之地，出生死亡都瞒不过她，她见过陈白水一面就能查到他的过往。

不过陈白水身上蒙了一层力量，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寻到一些踪迹，“在这里，陈平，大郑王朝临山城合水村人，今年三十三岁，年前改名陈白水，三十二年皆生活在村里，家中父母俱在，还有三个兄弟姊妹，是普通的庄稼汉。”

杨伏波凑过去看了一眼，“怎么转变如此之大。”

“我只能查到国人的大概经历，想要详细的，得去他的生活之地回溯。”

杨伏波摇摇头，“我总觉得......他在针对我们。”

“不如先将此事禀报上去。”土地神正欲当场写本奏折，天官印忽然飞了起来，投出一道法旨，与此同时，她感应到天官印中封印的修行法门解开了一页。

修行法门名万法功德道，呈书状，第一页是总纲，指出神灵修行，分六个阶段，神灵使节修成功德体为下位神灵，下位神灵感悟法则力量，成中位神灵。

中位神灵修出一丝法则融于身，筑混元体，则成上位神灵，上位神灵将混元体扭转成完全法则体，摆脱对功德的依赖，成就小天道体，超脱星界，成为神王。

成为神王后，如能兼修多种法则，成长为天道体，或有机会开辟世界。

第二页上有对应神灵使节阶段的种种术法，以及修炼功德体的心经和方式。

此刻解封的第三页，提出了信仰体概念。

湛长风知晓追求信仰力对苍生的影响会很大，以太一对苍生的态度，这种修行法是不合适的，所以这一页的内容，可存在，也可不存在。

一般情况下，翻过第一页的功德体，下一页就是感悟法则的篇章了。

特殊情况，由局势决定信仰体修行法出不出现，现在，余笙代表的太一决定让它出现。

信仰力比功德容易收集，筑信仰体比筑功德体容易，缺陷是信仰体受信众约束，一旦无人信仰，便会失去力量来源消散，要到修出法则体才能摆脱这种限制。

如果有足够的精力，也可以信仰、功德同修，后面的混元体、法则体、小天道体、天道体修炼法不变。

土地神和杨伏波震惊相视，立刻明白他们收到了同一法旨，也都解封了有关信仰体的修炼法。

他们都疯狂地心动了，功德体究竟有多难修，且看他们两千年还没修成就知道了。

这方大地又不是时时刻刻需要挽救，百姓日常的小灾小难，帮了也产生不了功德，反而可能会破坏其原本命运，出现不好的连带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