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了,我不感兴趣。”温渟打断她的话。
温慕卿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耍起了少爷脾气,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她移开视线,落在远处,忽然看见暮落亭前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五官线条冷硬,一看便知是温家人,眉目细长,许是浸淫在生意场许久,五官组合在一起莫名有些奸猾气质,他与温慕卿的眼神撞上,腮帮子便动了动,向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温慕卿紧张地咽了咽,慌不择路地拍了拍温渟的手,“我想下去了。”
不等温渟先跳下去接应她,温慕卿急慌慌地踩着石头下假山,走到最后一步时被尖锐的石头划了手,割出好大的血口子。
温渟没有看到远处的温峙,本想责怪温慕卿不小心,却被她止不住流血的伤口吓了一跳。
温慕卿担心白姨会责怪他,便不让温渟送她回屋,强硬拒绝道:“你先回吧。”
温渟不肯。
他们僵持了几分钟,温慕卿很倔强,拧着细眉道:“你要是不回去,我们只能耗在这儿,我的血会越流越多。”
温渟只好止步,灰白的石砖地上遗落了几滴血,刺眼张扬,他心中莫名划过一丝不安。
温慕卿终究是如了温渟的愿,没有再回英国。
但当温渟知道她不回英国的理由后,他宁愿从未有过她这个短暂玩伴,也不想她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半个月后,温渊回国,将温慕卿从玉兰公馆接到了他私人的宅子里。
温慕卿转学进了诺安国际高中,和温渟成为了校友,但她总是缺课,行踪成谜。
学校里有人对她起了心思,很快收到温渟的警告,久而久之,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新来的转学生是温渟的亲戚,也是温氏的六小姐。
直到高二下学期,温慕卿的上课时间才规律起来,但她每个周六都不会来学校,温渟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问她也不说,让他很恼火。
高三开学,温慕卿因为外语成绩第一,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全英演讲。
温渟特地拿了相机来,将她演讲的全过程录下来,同学都在周围打趣,温渟冷眼一扫,他们都识趣闭上嘴。开学仪式结束后,温渟像邀功似的把录像给她看,她看了三遍,神情有些落寞,蓦然抬起头,脆弱无措地看着天空,努力压制住胸腔中的酸意,好让她不要在温渟面前哭出来。
温渟慌了,猝不及防地将相机藏在身后,“是我把你拍丑了么?”
不是的,不是的,温慕卿在心里否认。画框里的她,神采奕奕,宛如淑女一样优雅伶俐,像极了一个正常人。
温慕卿想说话,喉头却哽咽得厉害,她只好摇摇头,尽力忍住眼眶里的泪花,最后只说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温渟很想问她怎么了,但他知道,她不会说。
他能察觉出来,温慕卿有秘密,而且一直瞒着他,瞒着所有人。
某日,他终于知道答案。
温慕卿在某一节数学课上晕倒了,当老师抱着她跑出来时,正好被坐在窗边的温渟注意到。
他似疯了一般追出去,跟着温慕卿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医生熟练有序地给她接上机器、注射针剂,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令他诧异的是,医院里居然有一组医护人员随时待命,专门为温慕卿服务。
那一瞬间,温渟脑袋一片空白,却很快猜到了答案,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总是缺课,知道她手上针眼的来源,知道她日渐消瘦的原因。
温慕卿醒来后,看见两个人站在她的床尾。
一个是眉头紧锁的温渊,一个是面色惨淡的温渟。
她先对温渟笑了笑,示意自己无碍,又对温渊说道:“爸,你帮我办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