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给温思俭上了一杯新茶,又对温渊说道:“还请四爷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温渊话也没说就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温峙低眉顺眼地待在一旁,默不出声,等温思俭开口。
温思俭顺下气来,摩挲着茶盏,淡淡朝自己的二儿子看去,“你屋里那些事,最好给我处理干净。”
“请父亲放心,我底下的人嘴巴都严得很。”温峙道。
温思俭叹一口气,脸色越发难看,最后朝他摆了摆手:“你也走吧。”
温峙答是,离开书房,只剩下温思俭和袁叔两人。
书房里倏然安静下来,温思俭拄着拐杖走到窗前,沧桑的目光落在那株古玉兰树上,颤颤巍巍地指着,“今年春期,这棵树长势不如从前啊。”
袁叔申辩道:“年后请老花匠来看过,说是虫害严重,不知怎么就腐蚀根基,已经去过药了,但错过了今年的花期,明年才能重新开好。”
温思俭沉默,身子变得摇摇晃晃,袁叔赶紧上前搀扶他。
老爷子在儿孙面前总是强撑着,每次见面前都要进补特制的提气汤,效果虽好却有副作用,等药效一过,人就像被抽走了八成的精气神,要休息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这也是老爷子近年来不怎么让儿孙回老宅的原因。
“老袁啊,儿女都是债啊,”温思俭拍了拍袁叔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开口,“我这四个儿子,老大废了,老二坏了,老四走了,老五还是个生的。”
袁叔安慰道:“五爷虽然还不上道,但总归把淞旅控股打理得还不错。”
温思俭摇摇头,“你不知道,淞旅控股的事务,都是小七在打理,如果没有老四这个女儿,还不知道这摊子烂成什么样。”
“四爷随您,他的女儿自然也随您,哎,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四爷也不会和您离心……”袁叔脸色突变,自觉说错话,假扇了自己一嘴,“您瞧,我这是什么驴脑袋……”
温思俭自然知道袁叔口中的“那件事”,他脸色一僵,半晌没有开口,最后垂下头,难掩一脸疲色,自言自语喃喃道:“老四……老四啊,他是个厉害的,和他那个妈一样有手段,但唯有他不能坐上我这把椅子。”
袁叔不愿再接话,自顾自地给温思俭摁揉太阳穴,良久,听他问道:“名单都拟好了吗?”
说的自然是温思俭八十大寿寿宴的邀请名单。
袁叔手中动作一顿,“都拟好了,昨夜给您过目了。”
老爷子这是又忘事儿了。
温思俭这才记起来,静了半天才淡淡道:“给祁家那小子也去一函。”
——
温澄的消息网比祁琚慢了半天,直到下班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曾经一度登上热搜,很快又被相宜影业撤下来。
“现在真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上热搜了。”温澄自嘲道。
颜溪莫名其妙看她一眼,这是什么比喻。
最近事情接二连三,温澄扫了一眼之前贴在电脑屏幕下的便利贴,突然想起那天在温建大厦楼下看见梁有焘的事情,随口问了一嘴,“那天让你确认温峙和温墨屿在不在温建大厦,查到了吗?”
“已经确认了,那天上午两个人都在,下午温峙前往荥城出差,三点离开了大厦。”
荥城?温澄想起温汽在荥城布局的那些产业园,一点儿也不意外,“找人盯着梁有焘,如果有什么异样,及时告诉我。”
三天后,颜溪告诉温澄,除了她们,似乎还有一伙人在盯梢梁有焘。
温澄有些诧异,考虑是否能向乐恒里打听一二,还没等她付诸行动,她便接到明宸一案开庭审理的通知。
思虑再三,她提前申请了法院的旁听证。
庭审那日,温澄坐在最后一排,视线落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