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凉州城一如既往。
举人街二道桥头的兰瑰坊早已亮起了灯笼,从外面的牌坊一路亮到了那栋更加辉煌的二层大楼房。
许小闲一行在用过了晚饭之后从琵琶巷子往兰瑰坊而去,相距并不太远,他们选择了步行。
“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在朱重举看来,去兰瑰坊这种地方,当在亥时去,这时候才酉时,应该先去找个茶楼喝喝茶。
但许小闲需要提前一些去,所以他笑道:“这里可是凉州城,人家可不会像凉浥县的那兰瑰坊一般等着你朱少爷。再说……今儿个可是科考结束的第一天,估摸着去兰瑰坊的学子会很多,晚了怕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也是,朱重举想了想没有再说。
简春夏却瞅了许小闲一眼,不知道他为何想要去兰瑰坊——莫非这就像娘曾经说的那样?男人……就像猫,没有不偷腥的?
不过有自己跟着他,他肯定是没有机会的,哼哼,馋死你这只猫!
一路而行,许小闲悠闲自得的打量着这凉州城的街巷。
无论如何凉州城毕竟是州府所在地,比之凉浥县繁华了十倍不止。
这街巷也挺宽阔,两旁店铺林立,这时候正是用饭的时间,街上闲逛的人倒是不多,但酒楼食肆里的生意极好。
走过了繁华的琵琶巷子,穿过了一条不知名的小胡同,在路过这小胡同的时候许小闲看见了一颗皂角树。
他随意的折了一根皂角树的枝条,从上面小心翼翼的折了几根钉刺,然后走出了小胡同,来到了举人街。
没有人注意到他将那些钉刺放进了袖袋中,还用手帕给包了起来。
这样就不用去买针了,更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前面就是二道桥,”周若林指了指,“这凉州有一条名为白水的河从西往东穿城而过,将凉州分成了两半,于是这白河上架设了九座桥,这就是凉州鼎鼎有名的白河九桥。”
“这二道桥,顾名思义就是从西往东数的第二座桥,兰瑰坊所选的位置极佳,它就在桥头,听闻若是有幸能入兰瑰坊的后院,开窗便可见白水,不开窗亦可闻潺潺流水之声。”
说着这话,周若林转头看向了许小闲,笑道:“听闻这凉州兰瑰坊的头牌名叫萧思思,年芳二八,正是吐蕊的花样年华,若是许兄能再作了诗词入了这位思思姑娘的眼……恐怕就能去那后院留宿,卧听水声了!”
许小闲觉得这厮在开车,便看了简春夏一眼,好吧,这小丫头估计根本听不明白,她这时正偏着脑袋看着旁边的一处脂粉铺子。
“别想……!”朱重举接了这句话,他摆了摆手,“我来这地方有些日子了,听说这位思思姑娘可是周阎王的姘头,曲儿据说是唱的不错,其实吧在我看来,无论是相貌还是才艺,肯定不及曾经咱们凉浥县的那位云十三娘!”
说到了云十三娘,朱重举便看着许小闲问道:“当初在凉浥县,行刺你的当真是云十三娘?”
“这还能假得了?”
“哎……果然是美人如蛇蝎,你说你……我就闹不明白了,人家云十三娘是从长安而来的,现在看来她来的目的就是杀你。”
“你连这凉州都没出去过,怎么会惹到了长安的人呢?”
许小闲两手一探,“只能是因为我长得帅!”
“切!”
“滚……!”
就连简春夏这时候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臭不要脸!”
一行人正在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了大叫声:“让路让路!周少爷大驾,所有人,给老子让开!”
许小闲回头,便看见一群狗腿子在前面快速的跑着,中间跟着一辆两匹马拉的豪华大马车。
街上的路人这时候纷纷闪开,脸上颇有愤怒,却无人敢出言吭声……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