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文官,就算反抗又有多少力量,太守被抓也正常。
王刺史带着江晨进了太守府,里面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到处都是破败的迹象,还没有长安县衙还有小猫三两只在看院,江晨看着更是惊奇,完全搞不清楚这太守府发生了什么事。
王刺史走进太守府后,脚步就放慢,再往大堂走去时,看着破烂的大堂,他站定在大堂中,长叹了一声,没再在大堂里走去,转个弯,直接去了后堂。
到了后堂,这儿稍好些,至少会客厅还算完整,王刺史挥退了随从,自顾地坐于上首,江晨跟着进去,没听到王刺史吩咐,也没跟着坐了下去,只是袖手站在下首,低首垂目,等着王刺史发话。
王刺史停了好一会,看得出他是极其郁闷那种,也像是在组织语言:“你可知道这次京兆郡,所有官员自太守以降,都附逆叛乱了吗?”
江晨听得完全愣了一下:“全部?刚才我就见到只是陆太守被斩,怎么,其他的也附逆了?”
王刺史长叹一声:“主簿、主记室、五官掾、文学掾、功曹史、记事史,皆与陆太守一起附逆齐王,长安城破之日,陆太守反抗被擒,其他的官员反抗皆被杀了。”
江晨这下是真的无语了,一个京兆郡,全部都跟着司马冏反了大晋,想来当时也不知道司马冏许了什么好处,让他们这些官员都跟着谋反,哪怕是司马冏都死了,还要死命反抗官军。这京兆郡的大小官员,还真是够齐心!
江晨听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只能是跟着王刺史长叹了一声。
王刺史默然了半晌,又接着说道:“现在京兆郡,不仅太守全没,下面一些县,很多县令县长,不是被齐王所杀,就是跟着附逆,然后被杀,这么说吧,不仅是京兆郡,我整个雍州,因这次齐王的谋逆,官员死伤惨重,现在才平乱还看不出什么,但再过几天,肯定是乱成一团了。你长安县,算是损失较少的了,至少你江县令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立了大功。”
说到这,王刺史一转话题问道:“我听闻苟将军说,你在齐王谋逆时,立了大功,烧了他的北营和长安城内的粮草,破坏了与胡人的合作,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江晨淡然道:“确有其事,多人可做证。”
王刺史沉吟了下:“此事重大,你可否把一些细节告知一二?”
江晨点点头,把自己派人如何去探北营,又如何去探到胡人的藏兵谷,又如何
烧了大营,自己后来又如何去烧了在长安城的粮草,桩桩件件一一跟王刺史说了,王刺史前面听苟晞所说,还有所不信,哪有一个县令能做这些事的,现在再听江晨所说,所有事情都极其附合逻辑,如果是编,也没人能编得如此完美,唯有参与过的人才能把这事说得这么清楚。
王刺史一直没说话地听完,对江晨做了这些事信了九分以上,想着又问道:“看你所说,你好像是事先探查到了齐王要谋逆,所以才去做了这些,你是如何知道齐王要谋逆的?”
这事江晨早想过了如何圆过来:“下官在长安有个娱乐之地叫‘天上人间’,想必大人也听说过,齐王极喜欢下官酿的酒,所以自他镇和安后,多数时间都住在下官的‘天上人间’,有几次就见到他会见胡人,而且会见时极其隐蔽,下官当时就留了心眼,于是让手下之人去暗访。”
王刺史听得非常仔细,江晨接道:“之后又查看到北营莫明多了不少马匹,那些马匹望之根本不像是大晋军中之物,再探查到齐王在城外不住收粮,几方一对应,下官就猜想到,齐王或许会有不利大晋之举。想到此,就更加深跟踪那些胡人,然后发现了齐王下属秘密运粮于北山山谷,寻着踪迹,才发现了这些胡人。”
见王刺史还在听着没接话,江晨只能又说道:“当时看齐王粮草大致备妥,想着不日齐王可能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