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姓郑,是长安的一个世家,郑家在洛阳为官,长安的这个院子,多数时间是空着,然后就是一些子侄在住着……”
司马伦一愣:“郑家?哪个郑家?”
那军官说道:“是郑屺,郑侍郎家。”
司马伦哼了一声:“郑屺?他可是跟贾后走得非常近啊!哼,说他是贾后门下走狗也不为过!”
那个军官声音更小了:“我打听过了,这郑家现在是暂借给贾常侍居住……”
司马伦大怒,脸色都变得通红:“果然是他!想不到本王低声下气地去巴结贾氏,他们还是如此对我!欺人太甚了!等本王回洛阳拿……这小子……哼!”
司马荂也嚷嚷了起来:“父王,这贾氏如此对我们,不如咱就组织人马打将过去,他们都欺到咱家头上拉屎了,不打过去,怎么对得起王府合府死去的那些人?”
司马伦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打将过去?你是想造反?”
江晨没注意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在一一回想着刚才查看的情形,再回想了又回想,突然才想起一个细节,脑子一下豁然开朗。
江晨微一笑,拱手向着司马伦说道:“禀王爷,此事不可乱下定论,也不一定就是贾谧所为。”
司马荂哼了一声:“血迹到他的院子里,鲁三手里拿着他的香囊,不是他还能是谁?”
司马伦望了一眼江晨,眼睛里似有厉色,神色也阴了下来:“子川,我可是听说,昨天你们‘天上人间’开业时,贾谧此人就当众招揽你,怎么,这就为他开脱了?”
江晨哪会被司马伦吓到,他低头拜了拜,然后说道:“如果没有那个香囊,如果血渍一直滴落到贾谧院子,我还真就相信贾谧很可能与此事有关,但加上香囊,我就觉得对方是栽赃陷害了,嗯,欲盖弥彰,本来是为了让我们更相信这就是贾谧所为,结果是过犹不及,小细节上没注意,反而把贾谧的嫌疑撇清了。”
司马伦看他说得坚定,人也呆了呆:“此话怎讲?血渍,那香囊,都指向着贾谧,这还能让他撇清?”
江晨拿起那个香囊,那个香囊看着很简单,但再细里看却是觉得非常精细,几层的丝绸精心地缝制出来,两条红色的编织绳穿过香囊,能让香囊系得很紧,再打个结,还长出一部份的绳,那就是用来系在腰带上,这种香囊的式样,一千多年后还是一样的样子没怎么改变。
江晨问司马荂:“这种形式的香囊是放在怀里还是系在腰上,或是放袖里?”
司马荂笑道:“这样式,我只见过系在腰带上,没听说这放怀里袖里的。”
江晨也笑了:“我们一样样说。如果杀手放在怀里,那是不可能被鲁三从怀里扯出来是吧?”
众人都点点头。
江晨接着说道:“现在的长襟衣,很多东西就放在怀里,扎上腰带,一般都非常紧实,不会说很轻松就掉了出来,除非是那种广袖长衫,没有腰带的,可能会掉出来,然后被人拣到,放袖里的也是一样,很可能在运动的时候,从长袖里掉出来。但现场来看,是不可能的了。”
司马荂瞪了下眼睛:“为什么不可能是掉出来,然后正好让鲁三拣到?”
江晨笑道:“长衫广袖,那是去赴宴会客时方会穿,其实,非常的不方便,这袖子,挺影响动作的,这样的长衫,杀手会穿着出来杀人吗?估计十成的功力因为拦脚拌手的袖和下摆只能发挥出一成。我们知道这些杀手非常的专业,那他们会穿成这样来杀人吗?那是被人杀!而且我们看到过,去劫杀王爷的那些黑衣人,全是胡服样式,窄袖劲裤,没有人穿长衫。”
众人都恍然了。确实,现在大多人穿的衣服,还不是赵武灵王改革后的胡服骑射,多是后世说的那种汉服,那长衫广袖看着确实很仙,喝酒时用袖把爵一挡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行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