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
苏时越对宋老太太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对他来说,那就是个跟自家奶奶玩的比较好老人而已。
祖孙俩到达京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这个时候前去吊唁已经有些不合适。
得等到明天早上。
今天晚上,宋家灯火通明,注定是个不眠夜。
于此同时。
郑家。
郑太太穿着红色的貂皮大衣,正让佣人给她涂指甲,“老郑,我听说宋家的老太太没了?”
郑向邦点点头,“嗯,今儿早上八点钟走的。”
闻言,郑太太眯了眯眼睛,“那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吊唁?”
宋家是京城的第一大家,郑向邦自然是要去的。
郑太太皱着眉道:“你记得戴上点辟邪的东西,你说这老太太也真是的,早不死晚不死,非得正月死!晦气死了。”
偏偏,他们还不得不去。
只要一想到郑向邦要在正月初二的早上去宋家吊唁,这郑太太的心就堵得慌。
已经在心里把宋老太太骂了千八百遍。
郑向邦倒是没有妇道人家那么多心思,勾了勾嘴角,接着道:“宋老太太今年九十三岁,也算是寿终正寝。只是,老太太一走,这京城的天,恐怕是要变了。”
宋家为何能在京城一手遮天?
还不是因为宋老太太这棵大树!
宋老太太年轻的时候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因此积攒了不少人脉和势力,在京城,谁提到宋老太太不是立即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句女中豪杰!
宋老太太这一走,相当于树倒猢狲散,届时,宋修威能把宋家撑起来?
简直是笑话!
所以,宋老太太死后,京城的势力,肯定要被重新清洗一遍。
一听这话,郑太太立即抽回正在做美甲的手,看向郑向邦,“是啊!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今,宋家在京城一家独大,白家也是不遑多让。
白家老九这个人,看似抠门到不行,没什么大男子汉作为,但他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唯有郑家在京城的地位非常尴尬。
郑家上比不过宋家,下比不过白家,不上不下。
郑向邦点了根雪茄,“也该到咱们郑家出头了!”
他们郑家被宋家压了太长时间。
郑太太笑着点点头,她只要一想到以后自己可以跟郑湄一样,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心里就非常激动。
生而为人,谁不想当被人追捧着的人上人?
第二日。
苏老太太和苏时越首先来到宋家。
两人喝完热茶后就来到灵堂。
看着棺中的故友,苏老太太好不容易已经稳定的情绪,又在这个时候崩溃,“穗禾!穗禾!你怎么就去了呢?”
往事一幕幕,看似就发生在眼前,可昔日跟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友,却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木中。
“穗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苏时越的情绪倒还算稳定,站在一旁给宋老太太鞠躬。
就在此时,苏时越目光被正在烧纸钱的少女的背影吸引。
就一个背影而已,却觉得那么熟悉。
是。
宋婳!
苏时越突然想起来,宋婳便是宋家失踪多年的千金大小姐。
又想到自己此前荒谬的猜测,苏时越觉得十分羞愧。
苏时越心情复杂,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慰下宋婳。
就在此时,从边上的屋内走出来一道修长的身影。
男人身穿黑色风衣,人高腿长,面如冠玉,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动作温柔的披在宋婳的背上,“渴吗?我去给你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