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小和尚神情一震,眼中再次泛起泪光,他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幕。
师父死了!
眼看他又有要哭出来的架势,顾阳再次伸出了手。
净心脸部肌肉一颤,最终还是把眼泪收了进去,经过这么一闹,之前他满心的悲伤,如今似乎淡了一些。
顾阳给眉衣使了个眼色。
眉衣神情十分纠结,但架不住顾阳的施压,还是走到彩车中,取出了一个小黑坛子。
顾阳叹气道:“五弟呀,我们在去白塔寺的路上,捡到了玄济神僧的遗体,按照你们佛门的规矩,我已经给他火化了,骨灰都在这里面了。”
净心望着那个黑坛子,如遭雷劈。
“哦,对了,里面还有几枚舍利子,你可要小心保存。”
顾阳拍拍净心的肩膀,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眉衣突然上前,拉着他的衣袖,强行把他拖到一旁。
“喂喂,姑娘请自重,不要拉拉扯扯的,我有娘子的!”
远离净心后,眉衣气鼓鼓地看着他,娇声斥道:“就算你是天下第一,也不能这么欺骗别人吧!”
“他都那么伤心啦,你还用白沙和石子骗他——唔!”
顾阳连忙伸手捂住她的红唇。
“闭嘴!”
顾阳凑上前,厉声道,但是下一刻,他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此时两人相隔很近,近到顾阳鼻间全是她清新如芳草般的气味。
她身上的香味,就好像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带着雪水的甘甜,悠远而清澈。
四目相对,眉衣愣在了那里,只觉得顾阳一双眸子好似星辰般璀璨,竟让她生出不想挪开视线的感觉。
她心中也有些羞涩和紧张,从小到大,父亲把她保护的很好,所有的男人见到她都是以礼相待,即便是和西昆仑结伴出游时,两人也是相敬如宾,恪守男女之防。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离她这般近,动作这般孟浪。
她心中又异样,又羞恼。
一生气,她张开红唇,那排洁白小巧的银牙狠狠咬在顾阳手掌上。
“嘶!好疼!”
喊疼的不是顾阳,而是眉衣。
她捂着嘴巴,牙齿传来阵阵剧痛,刚才那一咬,简直就像是咬在金铁上,疼得要命。
顾阳哈哈大笑,道:“普天之下,能咬顾某的,只有我家娘子,小姑娘,刚才我已经留手了,否则你那一口牙齿,恐怕都要被我的真气给震碎了。”
一边说着,顾阳还将手在身上擦了擦,一副非常嫌弃的样子。
眉衣又羞又气,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顾阳以真气在周围布下屏障,隔绝声音,叹道:“我知道你是好意,觉得我五弟很可怜,但这件事,对他而言,其实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眉衣好奇道:“什么机会?”
“他的人生太顺了,一直都活在玄济神僧的羽翼之下,即便是下山游历,玄济神僧都会跟在身边细心保护。”
“尽管他的资质奇佳,但心境上的修为一直提不上去,迟迟不能突破宗师境,所以玄济神僧必须死,否则他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顿了顿,顾阳继续道:“这次他也算因祸得福,八思巴灌顶给他很多功力,再加上他自己兼修易筋、洗髓二经,底蕴之深厚,已不下于当年的我,这次他若能度过心劫,必将龙飞九天,说不定就是下一个达摩!”
眉衣这才恍然,看着顾阳,心中忍不住嘟囔,这家伙原来都是为他好,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
突然,她惊呼道。
“咦,你看小和尚,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