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黄玄尊向赵无极禀报了今日种种,最后又忍不住道:“陛下,秦王对于赐婚之事,可曾同意?”
赵无极看了他一眼,笑道:“他个老狐狸,只回了朕两句话,他说身为臣子,他听从圣命,但身为父亲……”
“他不同意。”
黄玄尊忙道:“陛下,秦王也只是爱子心切,绝无冒犯之意呀!”
赵无极叹了一声:“好一个爱子心切,玄尊,当年你和秦霄关系不错,你说说看,秦霄……敢不敢反?”
黄玄尊一震,思忖片刻,斩钉截铁道:“他敢!但他不会反!”
赵无极道:“哦?此言何意?”
“陛下,臣当年和秦兄关系是好,但当年和秦兄关系最好的,不是臣,而是陛下!”
赵无极身子一顿。
“臣到现在还记得,秦兄夫妇本决心隐世,琴瑟和鸣,是陛下三顾茅庐,以诚心感动了秦兄。而后陛下和秦兄如逢知己,彻夜长聊,当年秦兄中了毒箭,是陛下以万金之躯帮他吸出了毒血!”
“当阳之战中,蛮王巫行烈率大军将陛下包围,是秦兄背着陛下杀出重围,他身中数十创,力尽昏迷,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是问陛下如何。”
赵无极眼中露出一丝回忆之色,仿佛再次回到了三十年前那战火纷飞的岁月。
“臣相信,就算天下人都会反,但秦兄不会,就算天下人都想杀秦兄,也唯独陛下不会!”
黄玄尊这番话慷慨激昂,眼眶湿润,皎皎之情令人动容。
赵无极也感慨道:“爱卿所言极是,你且退下吧。”
黄玄尊走后。
赵无极脸上的感慨慢慢收敛,他轻轻一叹。
“人,总是会变的。”
声音带着一丝落寂,却不知说的是秦霄,还是他自己。
……
雍州。
一条人迹罕至的荒道上,有两个十分奇特的人。
两人一大一小,大的长身玉立,白衣胜雪,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铁面具,这面具只盖住他半张左脸,露出来的右脸则是眉峰如剑,轮廓如刀,堪称俊美绝伦。
就是他的眼神实在太冷,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漠然,仿佛行走在人间的死神,没有一丝温度。
这样的一个人,身边却偏偏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小姑娘明眸皓齿,捧着一个剑匣。
“师父,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京城呀?”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走着,他每一步的距离似乎都一摸一样,精准到不可思议。
小姑娘仿佛知道他不会回答,却还是继续问道:“师父,咱们为什么非要去京城呀,待在楼里不好吗?”
男人继续走着。
“师父,之前你出过楼,回来后好像受伤了,这天下还有人能打伤你吗?你是不是遇见赵无极了?”
“不对,师父你说过,赵无极可能伤重未愈,你杀他有九成把握,那就奇怪了,还能是谁呢?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地榜第一的秦霄对不对?”
小姑娘跺了跺脚,气道:“师父别怕,等我学好了你的本事,第一个就去杀秦霄为你报仇!”
白衣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第一次有了声音。
他的声音非常清冷,仿佛长剑出鞘。
“既如此,十年后你的出山任务,就是杀秦霄吧,你若杀不了他,我杀你。”
小姑娘听后不仅没有畏惧,反倒目光一亮,应声道:“好,就杀秦霄!”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仿佛杀秦霄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不值得再多说一句。
……
深夜。
顾阳躺在锦被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是他在狱中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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