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入皇家,那就得吃这些苦头。
尤其是,舒儿的脾气,连自家人都心寒了,又怎么能要求二殿下把人当菩萨供?
二殿下哄不了,也不可能有那份长久的耐性,他选择避出去。
虽然,这不是多好的法子,但总归比吵架强些。
安国公夫人气的是,赵启竟然差不多一天一夜,没个音讯。
昨儿下午就各处找他人,愣是没找着。
可现在看着,安国公夫人有了另一个想法。
她问:“殿下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吗?”
赵启含糊着应了声,见安国公夫人一直盯着他,还是坦诚说了一句:“昨中午吃酒,也不知道那酒怎得劲儿很大,一道吃酒的给我安排了个地方醒酒,我睡过去了,到今上午才清醒些。”
一旁,世子夫人听见了,恼得直掉眼泪。
是。
哪怕赵启昨儿在宫里,舒儿生产,他也只能干等着,帮不了什么。
可这好歹是个主心骨啊!
舒儿自己走鬼门关,董嬷嬷是仆妇,指挥人手时无法像二皇子这么利索。
安国公夫人听了,暗暗叹了声。
不怪二皇子。
皇太后既然要拿舒儿和她的肚子做文章,怎么可能不调开二殿下?
二殿下到现在都没察觉到,他那顿酒吃的有问题。
这事儿,真要怪,还是怪她自己。
明知二殿下在这些事上指望不上,明知那两个嬷嬷是皇太后的人,明知宫里真正能信的只有董嬷嬷,她还是疏忽了。
推肚子给孩子掉个头,厉害的婆子们确实有这等手法。
可是,从两位嬷嬷的情绪来看,绝不是简单的推。
其中有门道!
安国公夫人在她们两人身上看到的,除了不安之外,还有愧疚。
“殿下先看看舒儿与小殿下吧,”安国公夫人说完,又与那两位嬷嬷道,“随我去偏殿说说话?”
赵启自不知其中状况,闻言,走到床边。
世子夫人让了地方出来。
赵启看着晋舒儿,半晌回不过来神。
脸色苍白、毫无生气,比鬼好不了多少。
这模样……
他不喜欢极了。
不说曾经的温柔小意,便是前阵子那尖锐、烦人的模样,都比现在顺眼多了,好看多了。
他宁可晋舒儿现在跳起来,与他吵一通,也好过一动不动躺着……
再看床榻内侧、襁褓里的孩子,赵启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试探着伸出手去,却是迟迟不敢落在襁褓上,他甚至弄不清这小东西是不是还有气。
他在床沿坐下来,用力抹了把脸。
这些时日,真就没劲,总想着,熬到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不再忍受孕中辛苦,晋舒儿的脾气能好些。
皇长孙出生,就算是皇长孙女,也能改变母妃的处境,兴许能东山再起。
为什么,会是这么一个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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