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母后能和风细雨,是看在淑妃的面子上。
他原想让淑妃回避,见此状况,也就不提了。
他有求于皇太后,当然不能顶着来,再者,淑妃在旁,母后不会说那些糟心的话,即便说了,淑妃会周旋。
也省得他们母子再闹得不愉快,他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今儿是安国公夫人生辰。”皇上道。
皇太后抬了抬眉。
难得,皇上竟然会记得这个。
“依着礼数,皇后那儿应是备了贺礼送去了,”皇太后问道,“皇上是觉得礼轻了,哀家再添一些?”
“那倒不是,”皇上道,“皇后做事,都很周全。”
即便他不满意皇后,也不得不说,这些庶务上,皇后没什么可挑剔的。
皇太后抿了口茶,等皇上继续说。
“朕听说,启儿媳妇昨儿就回府去了,应是与启儿闹脾气了。”皇上道。
皇太后的手指按在茶盖上。
她就说,让赵启在御花园里“偶遇”秦鸾,就不是个事儿!
赵启媳妇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得了这消息,岂会不闹?
哪怕不闹,以孕妇的身体,平白生场气,难道会是好事?
皇上想以秦鸾入手、拿捏永宁侯府,捏不捏得住,尚且两说,但对赵启媳妇而言,就是天打雷劈了。
再不喜欢的孙媳妇,肚子里的也是她的曾孙儿。
既娶回来了,就该让人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而女子孕中的辛苦、敏锐、不安,皇上一个男人一窍不通、乱生事,能不起矛盾吗?
想到这些,皇太后就恼火。
前日她就是这么说的,皇上听不进去,还摔袖子离开。
下意识地,皇太后要“老话重说”,念着淑妃,还是忍住了。
“虽是快当母亲的人了,”皇太后吸了一口气,道,“但她年纪也轻,脾气急些,也能理解,毕竟怀着孩子,孕中变会如此。”
“是,”皇上应了一句,道,“朕想向母后借两个有能力的嬷嬷,去安国公府一趟,把人接回来,在生产前再多照顾照顾,启儿那儿,也却个能让他老实些的人。”
这听着,还像个话。
皇太后听进去了,亦觉得,这人手得从她慈宁宫出。
赵启那脾气,也就在皇上与她这位祖母跟前,能收敛一点。
皇上近身的人,内侍多,嬷嬷少,还是她慈宁宫里,行事妥当的嬷嬷们多些。
既能管一管赵启,也懂些女子怀孕生产的门道,正好照顾晋舒儿。
皇太后叫了夏嬷嬷,让她去点两个人。
夏嬷嬷领命去了。
皇上又道:“秦家那儿……”
皇太后眉头一蹙。
当着淑妃的面,提秦家做什么?
视线落在淑妃身上,只见她以帕子掩唇,斯斯文文吃着点心,没有任何反应,皇太后的心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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