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平阳一样。
她对平阳五分好,平阳能回应她十分,不止在她跟前如此,在对着先帝、对着赵临、对着所有人的时候,平阳从不吝啬对她的亲近与喜爱。
什么暗示明示,什么引导催促,她根本都不用做。
平阳会主动地,去与其他人分享。
这让她实在太省心了。
近几年,平阳对她不似年幼时一般贴心,其中缘由,皇太后能猜到些。
林繁。
赵临的遗腹子,平阳嫡亲的侄儿。
平阳必然会向着林繁,但平阳应当吃不准赵临的死因。
林宣坚称赵临坠马是意外,平阳彼时没有去泰山,她不信林宣,能信谁的?
以平阳那直截了当、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凡她有一丝一毫的质疑,当年就提剑闯进宫里、质问赵隶了。
平阳没有。
要么是林宣自己就没有弄明白;要么是林宣了解平阳的脾气,故意瞒着她。
而这一瞒,一拖,就到了今时今日。
平阳也不是曾经的平阳了。
在皇太后看来,这二十余年平稳的生活,磨灭了平阳身上的棱角,她不再如从前那般锋芒毕露。
现在的平阳,失了锐利、失了灵气,也失了唯她马首是瞻的瑰卫。
皇太后眯了眯眼,没有再想平阳,而是笑着看着淑妃。
淑妃明事理,遇事以她与皇上母子为先,会积极主动地替他们母子缓解矛盾。
这样聪慧的妃嫔,岂能不得她的欢心?
淑妃笑盈盈道:“先前您赏臣妾的宁神香料,皇上也说闻起来舒服。”
“一个个的,鼻子真挑,”皇太后嗔了她一眼,“既喜欢,晚些再拿点回去。”
淑妃从善如流,大大方方。
一上午,有懂事的淑妃作陪,皇太后的心情很好。
中午时候,皇上过来用午膳。
席间食不言,气氛倒也融洽,等撤了席,皇太后问起了朝堂事。
淑妃不参与这些,主动退出去,往慈宁宫后花园里散步消食。
这一走,走了一刻钟,直走到王公公急急来寻她。
“皇上走了,”王公公低声道,“娘娘与皇上又起了些争执,气得不行,您赶紧劝劝吧。”
淑妃一听,佯装惊讶,急切极了,边走边道:“怎得又吵起来了?娘娘还好吗?”
一路赶到内殿,淑妃抬眼就见皇太后躺在榻子上,面色不虞。
她赶紧上前:“起先不是还好好的吗?”
皇太后闭着眼,摆了摆手:“哀家说了几句,皇上不耐烦听。”
淑妃不会说皇太后,更不可能去指责皇上,她只垂下了眼,默不作声。
皇太后睨了她一眼。
奄奄的,看着怪可怜的。
“皇上那性子……”皇太后叹了声,“哀家知道,白费了你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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