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用在女子身上,亦会……”
说到这里,淑妃似是羞愧不已,凤眼发红,看了皇上一眼,惴惴着,含泪又低了下去。
皇上的眉宇皱成了沟壑。
“国师炼了丹药,顺妃常年用药?”皇上问。
“柳昭容是这么说的,”淑妃答道,“她自己开始吃药后,精神一天比一天好。”
皇上道:“既然顺妃吃了这么多年,朕也康健,应是对身体无碍,怕什么?”
“十年二十年无碍,三十年、四十年呢?”淑妃反问,“皇上为一国之君,断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臣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还未有满意的皇子、皇孙,您若身体有损,大周怎么办?”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之色。
淑妃看到了,当没有发现,继续说着:“如此办法,只顺妃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还有柳昭容,臣妾也得知了。
等顺妃熬过了这阵苦日子,她要靠什么把柳昭容比下去?
她会不会让国师特特为柳昭容改对身体有害的方子,亦或者,她自己吃更厉害的药。
国师为了皇上,一定不会胡来,但他手下其他道长呢?
到时候,所有人都吃,新整出来的方子,真不会出岔子?
更何况,揪出来一个奸细,是不是还有没揪出来的,那奸细弄出害人的药丸,那皇上……”
说着说着,淑妃声音发抖。
明明都是她的推断与猜测,却被她的抑扬顿挫,说得好似亲眼所见、已经发生了一般。
皇上的脸色更差了。
他示意淑妃把药丸装回瓷瓶里,一把夺过,冷冷道:“这事情,朕知道了,淑妃的一片心意,朕也知道了。不要往外张扬,退下吧。”
淑妃看了眼空空的掌心,应下了。
她行了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走得再也回望不到皇上了,淑妃面上的依依不舍,褪尽了。
春风拂面,有些凉,随着呼吸,心旷神怡。
她很喜欢这样的初春。
因为,很快,在春风中,桃李杏花,次第开放,热闹又好看。
让人充满了期待。
另一厢,皇上依旧站在原地。
徐公公没敢上前,他站得远,没有听到皇上与淑妃到底说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皇上心情很差。
如果说,先前是焦躁与憋屈,现在是愤怒。
那股子愤怒,没有发泄,就这么隐忍着。
不知何时会炸开。
徐公公琢磨着皇上何时会发怒,就见皇上不声不响地转了个身,他赶忙抬步追了上去。
皇上走得很急,从方向看,好像是去柳昭容宫中。
徐公公松了口气。
柳昭容近来很会讨皇上欢心。
有她陪皇上说说话,皇上心里的火气,应是能散不少吧?
皇上舒坦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都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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