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正院里,永宁侯夫人一脸凝重。
季氏前脚刚走,侯夫人并不相信二儿媳的说法。
降妖除魔。
在侯夫人看来,京城里最大的妖魔在宫里,在皇上身边,就是那邓国师。
阿鸾能半夜三更不歇觉,进宫里去邓国师斗法?
绝无可能。
至于说其他所谓的不干不净的东西,阿鸾兴许真有那样的本事,但京城里怕是还没生出几个要她抓的鬼怪来。
那么,阿鸾做什么去了?
侯夫人好奇极了。
当然,再怎么好奇,她也不会往私德上去揣度秦鸾。
自己的孙女,再是疏离,品行上,侯夫人十分放心。
阿鸾绝不可能稀里糊涂的,把她放在安国公夫人那样的处境上,让全城看一出笑话。
一面琢磨,侯夫人一面打量了永宁侯几眼。
她隐隐觉得,秦鸾的夜不归宿与秦胤有关,这祖孙两人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悄悄瞒着她。
她是先探丈夫的口风,还是单独问问孙女?
侯夫人还未决定,外头通传一声,说是秦鸾来了。
永宁侯夫人往天翻了个白眼。
好嘛!
果然是有秘密。
果然把她老太婆瞒了个结结实实。
秦胤起身要出去,侯夫人道:“作甚不让阿鸾进来?”
永宁侯轻咳,解释道:“你不是不愿意阿鸾在你跟前转吗?你关心她,我晓得。”
侯夫人哼笑一声。
不愿意的缘由是什么?
是不希望阿鸾与家里人走太近,有个万一……
秦胤能不明白吗?
他肯定明白。
不过是言辞上找漏洞而已。
官场上那字字是坑的那一套,竟然用到家里来了。
侯夫人懒得与永宁侯争辩,与采薇道:“让大姑娘进来。”
秦鸾并不知道祖父母之间的交锋。
等她入内,只听侯夫人道:“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让我也听听。”
秦鸾眨了眨眼睛,心念一动,看向永宁侯。
她倒是不怕与祖母说,但先帝爷的遗诏,祖父藏了二十年,一个字都没有与祖母说过。
若说兹事体大,倒也说得通,可祖父与秦鸾交代了真相,偏还继续瞒着祖母……
风雨携手了半辈子的老夫老妻,确实有点不太地道。
不过,她是个好孙女,得为祖父解个围。
“您上回与我说,”秦鸾道,“我若要做什么事,需得仔细说给祖母听,一来有人一块谋划,二来行事打个配合,我听得很是在理,怎么祖父您自己行事,却不这么做了呢?”
秦胤被她说得老脸一红,忙道:“阿鸾说得在理,此事是老夫瞻前顾后,不够果断,自己琢磨个没完,没顾上与你祖母说一说。来来来,趁此机会,让你祖母出出主意。”
侯夫人哼了声,抿了口茶。
别以为她看不出阿鸾在给老头子铺台阶。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而已。
可是,谁让话好听呢?
受用!
心里舒坦了,侯夫人便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永宁侯大手一挥,把人都屏退了。
侯夫人见他如此谨慎,也不由收敛了心神,集中精力。
秦胤与妻子说这事,就无需跟秦鸾说时一般、把来龙去脉、每个人物都介绍一遍,只说最简单的就行。
侯夫人神色凝重极了。
她当然记得,先太子妃失踪的时候,腹中怀有胎儿。
胆大之时,她也想过,先太子之死太突然了,也许先太子妃母子是被藏了起来,以防不测。
可侯夫